大梦归离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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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躺在床榻上，纤弱的肩膀也因为哭泣而明显耸动着，声音微微颤抖，双眼此刻已沁满了泪水，鼻尖泛红，唇瓣委屈的下撇。

　　赵远舟眼波微动，伸手似乎要帮那泪水浸湿小脸的少女拭去眼泪，可那少女却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直接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宁娥：不是要取我的命么。

　　宁娥：我来人间三千年，如今只空有皮囊和妖的寿命，原先的妖力全无，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宁娥：你恨我，屡次三番试探戏弄我，无非想对我动手。

　　宁娥：那你便杀了我。

　　宁娥：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

　　即便刚才有了猜测，决定以退为进谋取对方同情，但宁娥也已经做好了其他的准备。

　　若赵远舟真对她起了杀心，那么她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手掐断他的脖子，取了他的妖丹。

　　宁娥不允许任何一个曾经的目标对象对她抱有杀意，并且对她动手。

　　如果有，那便不顾一切的自保：杀了，便没威胁了。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因为她所预想的最坏的结果，眼下还没有发生。

　　那被强制性放在脖颈处的手松了松力气，指尖微颤，明明可以挣脱离开，却又好像贪婪的在享受着两手之间的触碰。

　　片刻，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在她被浸湿的脸颊处擦拭。

　　赵远舟（朱厌）：小狐狸，真的是你吗…

　　寻她的这漫长日月以来，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离开他的原因。

　　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到了一个结果——

　　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个时候，他将她带回家疗伤，可相处的数十年里，又对她太冷漠，更多只是当做宠物一般豢养，从未想过她对他的感情。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那次之后不告而别。

　　所以，应是他的态度，才导致了她的不告而别。

　　可现在，赵远舟又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真正想法。

　　她竟痴痴的认为，事后他会责备她，这才在毫无告知的情况下离开…

　　这一走，就是将近万年。

　　心中名为愧疚的大石头莫名更重了些，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当初他虽中了药，但若是身体下意识的不愿意，那么他宁愿将自己关起来，也不会碰宁娥一分一毫。

　　之所以再下药之后稍加忍耐便没了抵抗，大概是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动了情，就连与她行那样的事，心理和身体也是不排斥的。

　　都怪他。

　　若是他早一些说明自己的心意，若是他当初能够对她再好一些，若是当初他能够直视对她的情感…那么一切是不是会和现在不一样？

　　但事情已成定局，现在说一切里都已经无用。

　　放在脖颈处的手此刻挣脱了少女抓住他手腕的手，转而用两只手去捧起少女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又将脸贴过去，轻轻的与少女的脸颊摩挲着。

　　赵远舟（朱厌）：我说过，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赵远舟（朱厌）：若我对你无情，当初也不会留你数余年。

　　赵远舟（朱厌）：…你在怪我，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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