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紫宣为笙歌处理好天乩剑所致的伤口，便亲自喂她喝药。

紫宣：苦吗？

陆笙歌摇了摇头

陆笙歌：只要是紫宣给的，都是甜的！

陆笙歌眼神从方才起便一直黏在紫宣脸上，须臾都不愿离开。

陆笙歌看着紫宣俊俏的侧颜，多么希望时间就可以这样静止。

陆笙歌：紫宣，如果有人灰飞烟灭了，怎样才可以救他？

陆笙歌好似无心一问

紫宣：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陆笙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陆笙歌：我就是好奇嘛。

紫宣：早点睡吧。

说罢，紫宣便欲转身离开。陆笙歌一把拉住紫宣的手，紫宣诧异的回头刚巧与陆笙歌复杂的目光相交错。

陆笙歌：紫宣，你今晚可不可以陪陪我。

紫宣神色无限温柔下去，伸手替她顺了顺发丝，轻声道

紫宣：放心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笙歌紧紧抓着紫宣的手，舍不得放开，终究是渐渐困了，阖上了双眼。

紫宣似是另有所思，凝神看着笙歌睡颜，面上时而柔情时而纠结。

良久，他抽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白玉无瑕的面庞，满是怜惜。却忽然指尖微颤，紫宣收回手扶上额头，脸色苍白艰难起身，踉跄走出房门。

怕吵醒了笙歌，因而动作始终克制，可到房外，他便倚着门缓缓滑落，萎靡于地，眉间再度有血珠沁出、滴落，他双手抱头，这撕裂般的痛楚让他难以抵挡。

紫宣：元神出现裂痕，仙根亦是不稳，这痛，竟是蚀骨裂心……

他难掩痛楚，唇角却勾出倔强弧度

紫宣：饕餮，你说我受不受得住……

夜色深沉，静谧的九奚山飘起了鹅毛大雪，在这天地苍茫之中，紫宣回首，听得房内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忽觉前所未有的心安。

几日后，笙歌刚刚完成了紫宣留给她的任务，从书房中走出来，却突闻振空之声，只见天际一道闪电劈过，有黑色长蛟怒吼着奔天而去，鳞光闪耀，与闪电交错着却煞是刺目。

陆笙歌：是……是蛟龙！莫非今天便是紫宣的生死大劫？

然而当她打算去帮助紫宣时却发现书房被设了结界。

陆笙歌：这是紫宣设的结界！紫宣，紫宣你放我出去！紫宣！

任凭她如何拍打叫喊都无济于事，陆笙歌很快沉下心汇聚灵力专攻结界的一处，终于在她快要筋疲力尽时破开了结界。

陆笙歌来到与蛟龙交战的地方，蛟龙已经不见身影，唯留下一脸木讷的凌楚，和即将灰飞烟灭的紫宣。

泪水毫无征兆的席卷而来

陆笙歌：不，不会的……紫宣，紫宣不会的……紫宣你告诉我这是假的，都是假的，只是我在做梦，在做梦……对，一定是梦……

陆笙歌：紫宣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紫宣你快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啊！你说话啊！

这一刻才终于认识到什么叫死亡，什么叫离别，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歇斯底里……

陆笙歌：紫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救你，什么办法都可以，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你不要灰飞烟灭……只要你不灰飞烟灭，要我怎样都可以……

陆笙歌：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别灰飞烟灭好不好……

陆笙歌：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你快答应我啊，你快答应我你不会灰飞烟灭啊！你答应我啊！

紫宣：笙歌，其实你一直都很好，可以还有很多东西，此生我没办法教你了，有什么不懂得，需要帮助的你可以问凌楚，傻丫头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不在了，他会一直替我照顾你的。

其实紫宣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完，他的心底也有万般不舍，奈何造化弄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与其像笙歌那样哭的歇斯底里，莫不如笑的洒脱。

听到紫宣如往日一般温柔的声音，笙歌的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笙歌：我，我不！那些都是你的事情！你不可以都推给凌楚！

紫宣无奈的看着眼前孩子气的人儿，叹了口气道

紫宣：答应我，好好的活着。

陆笙歌：紫宣，你放心，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你找回来！你今生今世，永生永生，都别想丢下我！

紫宣最终消失在了二人眼前，只是这次不同于往日，这一次，他回不来了……

陆笙歌：紫宣！

陆笙歌：紫宣你回来！你回来！你回来啊！

凌楚：笙歌，笙歌，陆笙歌！你给我冷静点！

凌楚：紫宣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凌楚刻意咬重了好好的几个字，陆笙歌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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