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二）

“离姐，虎，我们走了。”玄策登上马车，对着来送行的公孙离等人说到。

　　“嗯。”公孙离回应道。

　　听到回应，玄策便驾着马车上路了。

　　马车里的青辞掀开窗帘，头探出窗外，对着公孙离不停地挥手。

　　“阿离姐姐，我们走了，再见。”

　　直到看不见公孙离了，青辞才坐回车内。

　　“青辞，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在见面的。”玄策开口安慰道。

　　“嗯。”青辞轻咬下唇，轻声答应道。

　　长安城城门口。

　　“离，该回去了。”裴擒虎用手在公孙离眼前挥了两下。

　　“嗯，走吧。”公孙离回过神来，转身进了城门。

　　“离，你说狄仁杰会怎么审判英黎王呢？”虎双手抱头，举在身后说道。

　　“我不知道。”公孙离淡淡地回到，但是以英黎王的身份，判死刑应该不太可能。

　　裴擒虎看到一堆人挤在告示栏前面，由于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和公孙离打了一声招呼，便挤了进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是一张告示，告示上列举了英黎王的十三条罪证，最后审判的结果是明日午时斩首，由狄仁杰亲自主持。

　　当然已经出城的玄策和青辞，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青辞，我们去哪？”玄策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兰陵王的木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而不是家，他已经没有家了，至于去找王延之（就是洗劫军营的边境将军，忘记的去看章节:复仇一）报仇，他也没有以前那样的仇恨了。

　　“去哪？我不知道。”青辞听到之后眼神也黯淡下来，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青辞，我们回山下的小镇，建一间小屋生活，在慢慢找哥哥他们，好吗？”玄策的仇恨也淡了，他也觉得累了。

　　“嗯。”青辞轻声答应道，不过脸上泛起了红晕，建一间属于他们的小屋，属于他们的。

　　好在一路都平安无事，玄策他们回到了小镇，小镇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但是却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刚回到小镇，就看见一队人马进了小镇，不是正规军队，是一群民兵，百姓见到他们都赶了出来迎接。

　　领头的将军大声呵止军队前行，军队让出一条路，就有百姓从中间跑出来，一把扑到亲人怀里抱头痛哭，但是也有没等到的，脸上的表情很悲伤，痛哭起来。

　　领头的将军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对不起，我们没能及时赶到，没能救出所有人。”

　　人群中有一位老人走过来，颤颤巍巍地扶起他，“王将军，我们应该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你们救了我们。”说完便跪了下来。

　　随着老人跪下，百姓也随之跪下，“感谢王将军救命之恩。”

　　王将军赶紧去扶起老人，但是老人却怎么也不肯起来，“老丈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在赎罪，受不起这一拜。”

　　“不，王将军救命之恩，当受得起我们一拜。”老人说到，“要不是王将军，这些被掳走的人就不会安全回来，王将军怎么受不起我们这一拜。”

　　玄策心里一惊，王将军？难道他就是王延之？

　　玄策跳下马车，穿过人群，冲到王延之面前，压下心头的怒气，冲王将军问到：“你就是王延之？”

　　“正是鄙人，不知这位兄台是什么人？”王延之看到玄策火急火燎的样子，不解地问到。

　　“我？”玄策大笑道，“你记得卫将军吗？还记得你是怎么屠杀军营的吗？”

　　“你是……”王延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语气充满了恐惧。

　　“我是……”玄策的手已经捏起腰间的飞镰，虽然他的仇恨已经淡了，但是此时看到王延之，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头的仇恨，“那场屠杀的幸存者，现在来取你狗命。”

　　出乎玄策的意料，王延之竟然直接跪倒在玄策面前，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对不起。”

　　这一年来，王延之一直活在悔恨之中，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之中，他辞去了将军的职务，用自己取来的不义之财去救济饱受战乱的人，甚至组织了民兵去讨伐土匪，盗贼，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受伤不知多少次，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赎罪，每一次救下百姓，剿灭土匪，他都绝对自己的罪孽少了一点。

　　他一直再找军营的幸存者，他有时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偿还这一切，但是他发现这远远不够偿还这一切，于是他只能活着去赎罪，直到找到幸存者，来结束自己的罪恶。

　　今天终于找到了，他终于有了一种解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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