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妖3

雨妖提及的事，我是记得的，遍布全国的一连串凶杀案，我和学姐出游绣球花园前，也讨论过这个话题。

春也【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那是学姐……】

雨妖【正是。】

雨妖十分果断地点了点头，我惊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春也【可是……学姐她为什么非要做出那种事情不可？她……】

雨妖【请听吾细说，吾等需消耗自身活力，方可在此世活动，此即如阁下潜入水下，一需事先吸入足够空气，憋于胸中。】

雨妖【赤羽雪乃逗留此世已久，其活力亦将消耗殆尽，常理而言，其人早应归返吾等所属之异界，然其人顽固至极，执意不归。】

雨妖【明明已几近窒息，却不愿中断水下潜行，阁下认为，此时该如何是好？】

春也【…………换气吗？】

雨妖【正是，为继续在此逗留，其人竟捕食人类获取活力，此等暴行甚是穷凶极恶，阁下是否认同？】

学姐袭击了路人，还把尸体给吃了？

不可能，这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雨妖【赤羽雪乃如今正草菅人命，为害世间，此等暴虐无情，伤天害理之所为，实属天理难容。】

雨妖【有见及此，吾等为确保两界安宁太平，欲将讨伐雪乃。】

春也【请先等等……那个，你有证据吗？你可以证明学姐就是凶手吗……】

雨妖【吾虽无法将证据呈于阁下眼前……但前日于花田之内，吾曾故意于阁下面前咬下雪乃手腕，阁下应当有所目睹。】

——是那个时候，那都是雨妖精心计划而为之的吗？

雨妖【当夜，凶杀案受害者再添一人，此即雪乃为恢复体力而为之事。】

雨妖【阁下请细想，犯人穿梭来往于此国各地行凶，却不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平常人类实在难以为之，阁下可有异议？】

春也【你说的……倒是没错……】

雨妖【近来其人消耗似乎异常剧烈，雪乃平日是否曾显露疲态？】

雨妖说中了一切，令我哑口无言，理智上明白这就是事实，情感上却不愿接受，两种思绪在我内心纠缠。

雨妖【因此之故，吾奉命从异界前来讨伐赤羽雪乃，为此使命，吾有一事相求。】

雨妖【……可否请阁下为吾引出赤羽雪乃？】

春也【我？……你是说要我协助你？】

雨妖【正是，望阁下能于吾指定时刻，将赤羽雪乃带至指定地点。】

雨妖【其人对阁下深信不疑，只要阁下出言相邀，雪乃定必不存戒心。】

春也【但我这不是……】

雨妖【雨以止。】

雨妖抬头看着天空低声说道。

雨妖【吾就此离去。】

春也【怎么这样？你这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雨妖【方才所言，切勿向他人言及，容吾道明，吾之嗅觉异常灵敏，对不义之臭尤为敏感厌恶。】

……只要我说漏了嘴，它马上就会知道吗？这与其说是警告，倒更像是在威胁。

雨妖【明日亦为雨夜，届时吾将再次到访，听候阁下答复，望阁下在此期间谨慎思量。】

雨妖故意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说道，那充满压迫感的口腔不由分说地占据了我的所有视野。

雨妖【望阁下能给出正道之人应有的答复。】

说完，鲨鱼怪就立刻潜入了地底深处，雨已经完全停了。

我呆呆地在玄关前站了一会儿。

随后，我木然地打开卧室的房门，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进黑暗的室内，艰难地来到床边。

等到整个人都扑倒在被子上以后，我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脑袋里晕乎乎的，挤满了难以置信的念头。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我明天晚上就要给雨妖一个答复。

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我闭上眼，拼命将脑袋清空，反正再怎么想，也是白费心机。

我的思绪逐渐沉入黑暗之中，最后剩下的，是学姐的身影。

只有她，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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