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深夜，一向睡得沉的应渊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皱了皱眉，正打算再次入睡，却忽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

应渊半抱起怀里的人，迅速点燃了烛火。他低头仔细查看暮寒的状况，只见暮寒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他的唇瓣被自己的牙齿咬得渗出了血迹，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眉头紧锁。

“暮寒！”

暮寒身体不好，这一点应渊是知道的，但他从未料到情况会如此严重。他迅速召唤出自己的法器，试图为暮寒疗伤。然而，法器只能稍稍缓解暮寒的疼痛。

应渊小心翼翼地掰开暮寒紧咬的唇瓣，防止他伤害自己。他将暮寒紧紧裹在被子里，然后与暮寒的手紧紧相扣，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对方。

“渊儿……疼……”

“我在。”应渊的侧脸紧贴着暮寒的额头，他轻声地哄道：“暮寒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好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时竟说不清楚到底是在哄暮寒，还是在哄自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暮寒才渐渐恢复过来。应渊心疼地用衣袖轻轻擦去暮寒脸颊上的汗珠。

暮寒缓缓握住应渊放在他脸上的手，慢慢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虚弱的笑意。“我知道你要离开了，但渊儿能不能时常回来看看爹爹？”

他轻轻蹭了蹭应渊的手，声音中透着一丝恳求：“爹爹快要死了，你就答应爹爹吧。”

看着暮寒那苍白的脸色，应渊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将额头轻轻抵在暮寒的额头上，温柔地回应：“好。”

“那叫声爹爹听听？”暮寒趁机继续要求。

应渊“恶狠狠”地揪住暮寒的脸颊，半开玩笑说：“我还没认你这个义父呢，得寸进尺。”

暮寒没有反抗，只是笑着，小声地骂了句：“大逆不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暮寒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我还以为你今晚打算偷偷溜走呢。”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下次试试。”应渊好以整暇的点点头。

“啧。”暮寒转过头看着应渊，威胁道：“你敢！”

应渊轻轻地将暮寒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轻笑着回应：“不敢。我怕你又给我做清蒸鱼。”

暮寒半眯着眼睛，在人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绵绵、懒洋洋道：“那你留下来再陪我一段时间。”

“好。”应渊扶着暮寒让他重新躺回床上。他垂下眼眸认真看着暮寒：“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你会说自己快要死了？”

暮寒将应渊重新裹进怀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我的魂魄缺失严重，这导致我的魂心不稳。魂心不稳的人，渊儿是知道他们的下场的。”

应渊将脑袋抵在暮寒心口，眸光闪烁。

良久。

“我知道了，睡觉。”

既然是病就会有办法治，他不会让暮寒死掉。

暮寒挥袖灭掉烛火，随后低头在应渊眉间落下一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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