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就有一支武骑常侍了吗?也是如您所说的,只听从您一个人的命令,也不归六部所管。”
“你如果指的是现在就守在殿外的那些侍卫们的话,那就不用提了。”
她的楚刑卫怎可和那些凡人之躯相提并论!
“那您的意思是?”
“名字朕已经想好了,既是直接听令于朕,便叫做「楚刑卫」。楚是朕的姓氏,刑是刑罚的刑。你看这样如何?”
刘仕心里有些无语:“但既然您不打算让这支队伍归六部所管,这也没有老臣的用武之地啊。”
“怎么没有?还是有的。朕又不是打算把他们放在暗处,所以此事自然要昭告百官,回头人找够了,也好让你们一起认认脸,免得以后对面不相识。另外,此前的武骑常侍就重新划入六部吧,跟禁卫军和御龙军一起,该他们的职责暂时不需要变化。”
言下之意就是,那批人我不想用了,还是让你们来负责管理吧,包括月俸也从户部那边出吧。
刘仕:……
“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议,你赶紧回去找谢大人商议此事,明儿早朝朕要看到你们递上来的折子,回吧。”
刘仕无奈地躬身退出。
陛下自从继位后,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可怎么办呐……
刘仕走后,楚狱这才起身,背着小手踱步到一直安安静静的若明身前。
“现在到你了。你猜猜为什么朕突然又宣你进宫?”
“在下不敢妄揣圣意。”
“让你说你就说。”
“……因为之前发生在在下府门前的事?”
楚狱乐了:“理由呢?”
“在下当时也曾见过小陛下身边的这位公子,现下又在这里见到他,而您又立刻将在下宣进宫,想必是因为他将之前的事与您说道了。”
“你看,你明明就很聪明,何必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不过牧歌对此事也不甚了解,不如你来给朕解释解释?”
原来这位公子叫牧歌……他大概知道此人的来历了。
“小陛下想听什么解释?”
“那姑娘是谁?”
“在下只知她姓容。哪里人士,不知;何门何府,不知;为人如何,不知。”
“牧歌说他看到的是那姑娘缠着你?”
“是,算上今次,已有三次见面了。她有些事想求在下出手相帮,只可惜在下并无能力帮她,偏偏她不信,只当那是在下的推诿之词。”
“噢~”
“小陛下怎的对在下的事感兴趣了?”
他倒是不信她把他突然叫进宫就是为了问这么件事的。
“你也知道,朕刚刚继位,身边并无可用之人,那些人,朕都不信。朕现在就瞧着你不错,若明,你要不要来朕身边,做朕的内侍大总管啊?”
内侍大总管?那不还是个内侍吗?
让他做个阉人?
若明当下便冷下脸了:“小陛下还是找别人吧,恕在下无法奉陪了。”
看着他生气地甩袖就走,牧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殿下,您真要让他做内侍吗?”
“做内侍是真的,但也不是要噶了他的命根啊。这不是在找个可以合理待在我身边的借口嘛,谁知道这家伙反应这么大。”
能直接给她脸色看,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的,也就他有这特权了。
*
若明这是真的生气了,没想到着急忙慌的进宫一趟,却是那小皇帝要他做内侍?
他沉着脸快步走在宫里,连慢悠悠的轿辇都不想坐了。
这时,回廊前方的转角后走出一人,其装束并不是宫里的打扮。
他本不欲理他,谁知那人突然拔剑指着他的脖颈。
若明:……
前脚才被问询是否要做内侍,后脚又被人拿剑指着自己。
今天怎么回事?不宜出行?
“公子有事就说,何必动剑?”
“你就是大人看中的人。”
若明:谁?
“在下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陛下。”
听他提起楚狱,若明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那种位置,公子要是喜欢便拿去,在下并无兴趣!告辞!”
他想走,无诫却不允许。
长剑依旧抵在他脖子一侧,他有些不耐,却依旧强忍着没出手:“怎么,公子想与在下比划两招?”
无诫看了他好半晌,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不记得关于她的过去。”
“小陛下?”
虽然他现在在气头上,但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在下并不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今天也就是与她见的第一次和第二次面。”
“你果然不记得了。”
无诫倒是收回了剑:“世间本就无人配得上大人,而被大人看中的你,更是连过去的记忆都不曾保留,你更是不配。以后莫要再对大人痴心妄想,她不是你能触碰的存在。”
说完,他便跃起轻功离开了此处。
若明:???
有病。
*
夜里,牧歌没有回府,反而守在楚狱寝殿的外间打坐修炼。至于同样隐在外间角落里的无诫,他没有刻意对无诫隐瞒他能修炼的事。
殿下白天也说了,无诫因为过去的经历,眼界早已发生了改变,修炼灵气这种事哪怕他没有经历过,但也不会觉得太惊奇。所以他就那样大大方方地让他看,反正他没有心法,看也看不懂。
楚狱也没睡,她正坐在床上计划着后面的安排。
楚桓的愿望是不负所托,家国安好,这个位面的剧本就很明显是个治世类的。
没有经验可以慢慢学,文武百官再是有毛病,但他们都是朝中老臣,朝堂方面的经验他们至少还是有的。
但要说让苍沂国变得更好……
现在天下太平,没有战乱,各地官员虽也小有贪污,但也不会太过分,他们这个度把握得刚刚好,就在皇帝能够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边缘。
也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不说风调雨顺,就算天气偶有恶劣,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半年可能也才能见着这么一回。
总体来说,整个苍沂国的国情给她的感觉就俩字——中庸。
不上不下,不过分好也不过分坏,有些小问题但问题也不大。
就这样的情况,家国安好?
恕她直言,有点超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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