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一张巨大且沉重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个府邸,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凛冽的寒风恰似张牙舞爪的鬼魅,在庭院的各个角落肆意穿梭,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啸声,那声音犹如无数恶鬼在阴森地尖啸,直直地钻进人的耳朵,让人毛骨悚然。
李弘深在遭受惊吓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他那浅黄/色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他微微颤/抖的背上,那衣衫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他因恐惧而蜷缩的身体姿态,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他的脆弱与不安。
他的面色惨白如冬日里被厚雪覆盖的荒原,没有丝毫血色,仿若生命正从他的身体里一丝丝流逝。
然而,那两颊上却诡异地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红晕就像两团在惨白画布上燃烧的火焰,带着一种病态的艳丽,与那毫无生机的惨白形成了鲜明而又惊悚的对比。
李弘深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迷离恍惚,瞳孔像是被迷雾笼罩般微微放大,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恐怖的梦魇深渊之中。
他的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一下,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眉头的深深紧锁,那眉头间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
干裂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偶尔会从那嘴唇间逸出几声虚弱痛苦的低吟,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求救信号。
身边的侍人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在奔跑中模糊了视线,但他顾不上擦拭,只是一路狂奔着向殿下的房里赶去。
到了房门前,侍人脚步未停,急切地伸手用力地拍打着房门,边拍边带着哭腔呼喊:
“殿下,侧夫他受了惊吓,现在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危急,还请殿下前去看看啊!”
那拍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一下下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然而,门内却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侍人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再次加大了拍门的力度,那原本就红肿的手掌此刻被拍得更加疼痛,但他全然不顾,声音愈发悲切急切:
“殿下,侧夫他……”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从里面粗暴地打开,一个殿下房外的侍人满脸怒容地出现在门口,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二话不说,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狠狠地推搡着前来报信的侍人,口中还恶狠狠地骂道: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这儿捣乱!”
前来的侍人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推得一个踉跄,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他眼中满是惊愕、委屈和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辩解,但看着对方那凶狠的模样,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带着满心的失望和担忧,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老大夫刚刚为李弘深诊治完,正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去熬药。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李弘深的病情担忧。
此乃心病,本就之前忧郁在身,如今受了惊吓,心病哪能药石可医呢?
她干枯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药箱,那药箱在他的手中就像救命的宝物一般,而她那干枯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已经泛白,突出的青筋在手背上蜿蜒,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李弘深躺在床上,听到侍人无功而返的消息,那本就迷离的眼中瞬间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他用瘦弱无力的手臂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试图坐起来,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浪潮般向他袭来,瞬间冲垮了他仅存的一丝力气,他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这一倒,让他原本就脆弱的身体承受了更大的痛苦,他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顺着他的脸颊滚滚滑落,打湿了大片的枕头。
李弘深的双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地揪住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青,那被子在他的手中被揉成了一团。
李弘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哭得肝肠寸断,却又不敢大声宣泄,只能让那无声的泪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里静静流淌。
每一滴泪都像是他破碎的心在滴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恐惧都随着这冰冷的泪水一同宣泄而出,而那无尽的黑暗则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他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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