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雪递过单词卡的手微微颤抖,齐飞宇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领口稍大的T恤,此时因为弯腰递东西,领口倾斜,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齐飞宇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抹雪白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猛地移开视线,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谢谢。”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握着书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池清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你房间……看起来好辛苦。”
“还好,习惯了。”齐飞宇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翻看着单词卡,试图用学习来压抑内心那股莫名的躁动。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池清雪的声音更低了。
“没有,我正好需要休息一下。”齐飞宇合上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谢谢你帮我整理单词卡。”
“那我先回房间了。”池清雪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齐飞宇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可是池清雪的存在却像一块磁石,不断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池清雪递单词卡时的情景:她白皙的脖颈,微微泛红的耳垂,还有那不经意间露出的……
“停!”脑海中一个声音猛地响起,那是穿着白裙子、扎着马尾辫的“天使池清雪”,正一脸严肃地叉着腰,“齐飞宇,你现在是备考的关键时期,不准胡思乱想!”
另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画着烟熏妆的“恶魔池清雪”立刻跳出来反驳:“怕什么,反正你们以后都住在一起了,早晚……”
“闭嘴!”天使池清雪一把捂住恶魔池清雪的嘴,“不准教坏他!”
齐飞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思想斗争”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清醒了不少。他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咚咚咚……”
楼下传来敲门声,是妈妈回来了。
“飞宇,清雪,下来吃饭了!”
“知道了!”齐飞宇应了一声,起身下楼。路过池清雪房间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清雪,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来。”
齐飞宇转身下楼,却在楼梯拐角处遇到了正准备上楼的妈妈。
“飞宇啊,”妈妈拉住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段时间你专心学习,也别忘了关心一下清雪,她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知道了,妈。”齐飞宇点点头。
晚饭后,齐飞宇回到房间继续学习。夜深了,他起身想去一趟卫生间。二楼有两间卫生间,他平时习惯去走廊尽头的那一间。然而,当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时,却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心头一紧,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而这间卫生间,是池清雪平时用的。
难道她在里面哭?
齐飞宇犹豫了一下,正想敲门问问情况,却听到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他担心池清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顾不上多想,轻轻敲了敲门。
“清雪?你在里面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里面的哭声骤然停止,接着是一阵慌乱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什么。
“啊,哥……哥哥?我,我马上就好!”池清雪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刚刚哭过。
齐飞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她了,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哦,那你……你慢慢来,我等下再来。”
他转身想回房间,却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接着,池清雪慌乱的声音再次响起:“啊!我的……”
齐飞宇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池清雪慌慌张张地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低着头,脸颊通红。而她的裙摆,不知何时被卷进了内裤里,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
“清雪!”齐飞宇连忙提醒道,“你的……”
池清雪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裙子扯出来,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我……我去房间了!”她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跑回了房间。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齐飞宇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另一间卫生间。
脑海中,穿着白裙的天使池清雪再次出现,她双手抱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齐飞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点小场面就把持不住了?”
齐飞宇尴尬地挠挠头:“我也不是故意的……”
“哼,还好意思说!你现在是备考的关键时期,不准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天使池清雪叉着腰,严肃地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齐飞宇连忙点头。
回到房间后,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学习。脑海中总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池清雪慌乱的神情,通红的脸颊,还有……
“停!”齐飞宇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池清雪现在是妹妹,是家人,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她。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那株盛开的栀子花,心中思绪万千。也许,是时候和池清雪好好谈谈了,关于他们现在的关系,关于未来……
而与此同时,池清雪正躲在房间里,捂着脸,心中懊恼不已:丢死人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接下来的几天,池清雪似乎变得格外小心谨慎。
她不再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冲进齐飞宇的房间,而是每次都先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轻轻推开一条缝,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哥哥,你在学习吗?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像是生怕惊扰到他似的。齐飞宇知道,她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避免再发生那天那样尴尬的场面。
他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他怀念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没心没肺的池清雪,那个会毫无顾忌地和他打闹、向他撒娇的池清雪。
他知道,这种改变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曾经的恋人,如今却成了名义上的兄妹,这道无形的鸿沟,让他们之间隔阂渐生。
齐飞宇明白,现在的池清雪需要时间去适应,去调整。他决定,对她偶尔的粗心大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刻意提醒,不去刻意回避,就让她像以前一样,自在地生活在这个家里。
一天晚上,齐飞宇正在书桌前做题,突然听到敲门声。
“进来。”
池清雪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裙,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格外乖巧可人。
“哥哥,你辛苦了,喝杯牛奶吧。”她把牛奶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齐飞宇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便知道她心里还在为那天的事情感到尴尬。
他接过牛奶,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牛奶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
池清雪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我……我就是想对哥哥好一点嘛……”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听得齐飞宇心头一颤。
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悸动,故作严肃地说道:“行了,别撒娇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池清雪低着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鼓起勇气说道:“哥哥,晚安。”
然后,不等齐飞宇回答,便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齐飞宇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他端起牛奶,轻轻地抿了一口,牛奶的香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却不及心中那股甜蜜的滋味……
只是,这甜蜜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齐飞宇妈妈来给齐飞宇送水果,看到儿子房间亮着灯,便走了进来。她瞧见齐飞宇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喝完的牛奶,便笑着问道:“清雪给你送牛奶了?”
“嗯。”齐飞宇点点头,继续埋头做题。
“这孩子,还挺会关心人的。”齐飞宇妈妈拿起空杯子,“不过,最近怎么感觉她总是闷闷不乐的?”
齐飞宇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当然知道池清雪的变化,也知道这变化因何而来。但他不愿意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学习压力大吧,快高考了。”
齐飞宇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她这几天回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怎么说话,你平时多开导开导她。”
“知道了。”齐飞宇应了一声,心里却五味杂陈。他何尝不想开导她,可有些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现在是兄妹,更应该互相扶持,互相照顾。”齐飞宇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
齐飞宇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是啊,他们现在是兄妹了,可曾经的那些感情,又该如何安放?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距离他和池清雪约定好的“禁期”结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刻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池清雪的一举一动,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他的心绪。
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齐飞宇暗暗下了决心,他决定等“禁期”一过,就找池清雪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也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思考着要和池清雪谈一谈,正打算叫池清雪来自己房间时,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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