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闲叙话暑期
池清雪的话音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断了信号的收音机，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齐飞宇慌乱地把手中的棒冰藏到身后，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去看继母的眼睛。
继母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两个装着寿司的餐盒，脸上的表情从错愕逐渐转变为理解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俩在做什么秘密交易呢，”她笑着说，“原来是在偷吃零食啊。”
池清雪吐了吐舌头，从齐飞宇身边跳起来，一把挽住继母的胳膊，撒娇道：“妈，我们这不是饿了嘛，晚饭什么时候好呀？”
“就等你俩了，”继母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寿司，三文鱼、北极贝、甜虾……看得人食欲大增。父亲笑着说：“今天你们妈特意去买了你们爱吃的寿司，快尝尝。”
池清雪拿起一个三文鱼寿司，开心地说：“谢谢妈！”
齐飞宇则盯着面前的寿司，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池清雪喜欢吃三文鱼寿司，而自己更偏爱鳗鱼寿司。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把自己不喜欢的寿司和她交换。
“飞宇，你怎么不吃啊？”父亲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有，我只是……”齐飞宇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啊，最近学习太辛苦了，胃口不太好。”池清雪眼珠一转，笑着替他解围，“妈，你做的那个番茄蛋花汤呢？我记得他还挺喜欢喝的。”
“在厨房呢，我去给你盛一碗。”继母起身走向厨房，留下齐飞宇和池清雪面面相觑。
“你干嘛替我找借口？”齐飞宇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这不是怕你尴尬嘛。”池清雪冲他眨了眨眼睛，“再说，我这不是在帮你转移话题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齐飞宇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她的目光，却又不争气地被她吸引了过去。
“你想说什么？”他故作镇定地问道，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池清雪神秘一笑，夹起一个鳗鱼寿司，放到了他的碟子里。
“我想说……”她的目光落在那块寿司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想说，你夹错寿司啦，小傻瓜。”池清雪狡黠一笑，指了指齐飞宇碟子里那块孤零零躺着的鳗鱼寿司。
齐飞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啊……是、是啊，我好像真的拿错了。”他慌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拿池清雪碟子里的三文鱼寿司。
“别动！”池清雪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吃鳗鱼的吗？以前每次吃寿司，你都把鳗鱼的挑光了。”
齐飞宇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快要窒息。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尴尬。
“好啦，跟你开玩笑了。”池清雪见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将那块鳗鱼寿司夹起来，放进自己口中，“你放心，我现在是你‘妹妹’了，不会跟你抢东西吃的。”
齐飞宇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池清雪是在努力适应他们之间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而他，却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时，父亲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清雪，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欢吃海胆和鲑鱼卵，现在还一样吗？”
池清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齐飞宇，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啊……那个……”池清雪支支吾吾地说，“我……”
“她现在可喜欢吃了！”齐飞宇突然插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上次我们一起去吃日料，她把一整份海胆刺身都吃光了，还说……”
“还说什么？”父亲好奇地追问道。
齐飞宇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日料店的情景，池清雪一边吃着海胆刺身，一边兴奋地说：“飞宇，你知道吗？海胆的味道就像……”
他猛地顿住，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像什么啊？”池清雪的母亲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快说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说一半呢？”
齐飞宇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求助般地看向池清雪，却见她正低着头，默默地吃着寿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说，她现在口味变了，很多东西都比以前爱吃了。”
“是吗？”池清雪的母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对池清雪说，“那以后妈就多买点海胆和鲑鱼卵回来给你吃。”
“嗯……”池清雪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餐桌上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诡异起来。“好，我会的。”齐飞宇的母亲笑着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神色，“清雪喜欢吃什么，就尽管跟阿姨说，阿姨会做很多菜呢。”
池清雪终于抬起头，对着齐飞宇的母亲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阿姨，您叫我清雪就好。”
“好，清雪。”齐飞宇的母亲温柔地应道，然后又转头看向齐飞宇，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飞宇，你也是的，清雪喜欢吃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阿姨？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我……”齐飞宇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啊，以前他和池清雪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照顾她的喜好，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变了，那些曾经自然而然的举动，如今却变得如此难以启齿。
“好了，妈，你就别怪飞宇了。”池清雪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着打圆场，“他啊，就是粗心大意惯了，以后我会多提醒他的。”
齐飞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池清雪是在帮他解围，也是在努力适应他们之间这种新的相处模式。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继续进行着，大家边吃边聊，仿佛之前的尴尬和别扭都不曾存在过。齐飞宇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池清雪，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变，但至少，他们现在还能像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饭。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对了，过两天你们学校就放暑假了吧？”齐飞宇的母亲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餐桌上短暂的沉默。
齐飞宇和池清雪同时抬起头，看向她。
“嗯，下周就放假了。”齐飞宇回答道。
“那你们暑假有什么安排吗？”齐飞宇的母亲接着问道，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我……”齐飞宇刚想开口，却被池清雪抢先了一步。
“我爸说要带我去旅行，还没决定去哪里呢。”她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旅行？”齐飞宇的母亲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那敢情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齐飞宇，“飞宇，你呢？暑假有什么打算？”
“我……”齐飞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母亲又说道：
“我和你池叔叔打算……”
“我和你池叔叔打算八月份去旅行结婚，度蜜月。”齐飞宇的母亲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怀期待地说，“我和你池叔叔都很喜欢海边，打算去海岛玩半个月。”
“结婚旅行？半个月？”齐飞宇愣住了，他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池清雪也停下了筷子，惊讶地看向齐飞宇的母亲。
“是啊，”齐飞宇的父亲笑着补充道，“我和你阿姨商量好了，趁着暑假你们都放假了，我们出去度个假，也好好放松一下。”
“那……那我们呢？”齐飞宇回过神来，迟疑地问道。
“你们当然是在家里好好学习啊！”齐飞宇的母亲理所当然地说道，“高三可是关键时期，可不能松懈。”
池清雪的父亲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清雪，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知道了，爸爸。”池清雪乖巧地应道，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齐飞宇也沉默了，他原本还想着暑假可以和池清雪一起复习功课，一起度过这最后的学生时代，没想到父母却突然宣布要去旅行结婚，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
“飞宇，你呢？暑假有什么打算？”母亲再次问道，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儿子情绪的变化。
“我……我打算报个暑期补习班，好好冲刺一下。”齐飞宇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补习班？好主意！”齐飞宇的母亲眼前一亮，“我和你池叔叔也正有此意呢，我们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就在……”
“不用了，妈，我自己已经找好了。”齐飞宇猛地抬起头，打断了母亲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你自己找好了？”齐飞宇的母亲有些惊讶，“是什么补习班？怎么没听你说过？”
“就是……就是……”齐飞宇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我和飞宇报的不是一个补习班。”池清雪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平静，却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餐桌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瞬。齐飞宇的母亲疑惑地看看儿子，又看看池清雪，问道：“为什么要去不同的补习班？同一个不是更好吗？可以互相照应。”
“阿姨，是这样的，”池清雪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飞宇他英语基础比较薄弱，想找个针对性强一点的小班，而我的数学一直不太好，想报个大班，多听听不同的解题思路。”
齐飞宇的母亲听了，觉得也在理，便没再追问，转而兴致勃勃地和池清雪的父亲讨论起补习班的事情来。
齐飞宇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偷偷看了池清雪一眼，只见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他知道，池清雪是为了帮他解围才故意那么说的。他们本来约好一起报个暑假辅导班，互相监督，共同进步，可是现在……
“对了，飞宇，清雪，”池清雪的父亲突然转向两个孩子，“我和你阿姨商量了一下，旅行结婚的事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在附近找个海岛，去两天一夜就行了，等你们高考结束，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出去旅游庆祝！”
“两天一夜？”齐飞宇和池清雪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啊，两天一夜就够了，”齐飞宇的母亲笑着说，“主要是想拍几张婚纱照，留作纪念，你们觉得呢？”
齐飞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两天一夜，虽然比半个月短了很多，但对于他和池清雪来说，仍然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要独自面对彼此，面对这间充满回忆却又无比尴尬的房间。
“怎么了？你们好像不太高兴啊？”齐飞宇的母亲察觉到了儿子和“女儿”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齐飞宇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阿姨，我……”池清雪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了餐桌上的手机上。现在订机票酒店还来得及吗？
池清雪的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如果现在订机票酒店，来得及改签吗？或者……
“清雪，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安排？”齐飞宇的母亲敏锐地捕捉到了池清雪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池清雪慌忙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暑假作业的事。”
“作业的事不着急，等高考结束再说。”齐飞宇的父亲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神秘兮兮地说，“我和你阿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情啊？”齐飞宇和池清雪都好奇地望着他。
“我们抽奖抽到了一张旅行券！”齐飞宇的父亲兴奋地宣布。
“旅行券？去哪里？”齐飞宇问道，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北海道！”齐飞宇的母亲抢着回答，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是北海道七日游的旅行券，包含了机票、酒店和景点门票，所有费用全免！”
“北海道？”池清雪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北海道，是她和齐飞宇一直梦想着要去的地方，可是现在……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棒？”齐飞宇的母亲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打算八月初去，正好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我们可以一起去富良野看花海，去小樽吃海鲜，去……”
“八月初？”齐飞宇打断了母亲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可是八月初我已经开始上暑期辅导班了……”
“辅导班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嘛，”齐飞宇的父亲不以为然地说，“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可惜了。”
“可是……”齐飞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池清雪拉住了衣角。
池清雪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父母已经决定要去北海道了。
“那……好吧。”齐飞宇无奈地妥协了。
“太好了！”齐飞宇的母亲高兴地拍拍手，“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就去旅行社咨询一下具体行程。”
那天晚上，齐飞宇和池清雪都失眠了。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更显得房间里气氛压抑。
齐飞宇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父母的话语：北海道，七日游，薰衣草花海……这些曾经让他无比憧憬的词语，如今却像一块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场旅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池清雪将独自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七天七夜……
而池清雪，则紧紧地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北海道的旅游攻略。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那个还没有告白，还没有成为“兄妹”的夏天。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一早，齐飞宇的父母就兴冲冲地出门了，他们要去旅行社咨询北海道的旅游路线，预订机票和酒店。临走前，齐飞宇的母亲还不忘叮嘱两个孩子：
“飞宇，清雪，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们，知道吗？”
“知道了，阿姨。”池清雪乖巧地回答道。
“嗯，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在家乖乖的啊！”齐飞宇的母亲说完，便拉着丈夫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齐飞宇和池清雪两个人。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我……”齐飞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池清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的父亲打来的。
“喂，爸……”池清雪接通了电话，声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焦急的声音：“清雪，我和你阿姨的旅行计划可能要改一下……”
还没等父亲说完，池清雪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爸？旅行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池清雪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是这样的，公司临时安排我去外地出差，时间正好和旅行冲突了，”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我已经跟领导申请过了，但没办法调整，这次的项目很重要……”
池清雪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几乎可以猜到接下来父亲要说什么了。
“所以……我和你阿姨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北海道，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那……我妈呢？”池清雪的声音有些发涩。
“你妈她……”父亲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她想多陪陪你阿姨，毕竟以后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她们需要时间相处……”
池清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她明白，父母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我知道了，爸，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池清雪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语气。
挂断电话后，池清雪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孤独、无助、迷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齐飞宇察觉到池清雪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池清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爸妈他们……他们说旅行取消了，要等下次再一起去。”
“取消了？为什么？”齐飞宇皱起眉头，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爸公司临时安排他出差，我妈……她想多陪陪阿姨。”池清雪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这样啊……”齐飞宇没有再追问，但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他隐隐约约地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且这件事与他和池清雪有关……
接下来的几天，齐飞宇和池清雪都默契地没有再提旅行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了……
一个闷热的午后，齐飞宇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突然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池清雪发来的：
“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见。”
信息很简短，但却透着一丝神秘和诱惑。齐飞宇的心跳莫名地加速，他有一种预感，明天将会是一个特别的早晨。
第二天，齐飞宇早早地起床，换上运动服，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七点整，他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地方——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
不一会儿，池清雪也到了。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显得格外青春靓丽。
“走吧。”池清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齐飞宇微微一笑，然后率先登上了开往郊外的电车。
车厢里人不多，两人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随着电车缓缓驶离市区，窗外的景色也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田野、树林、河流……
“我们去哪儿？”齐飞宇终于忍不住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池清雪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将头靠在了齐飞宇的肩膀上，“今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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