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喜欢生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份熟的寿司,你尝尝。”
“谢谢你把我带到了医院,这份寿司包给你。”
迟南传掐灭了香烟,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
“我怎么就没把你给救出来呢?”
“你在说什么?”顾雪有些不敢置信,艾辉可不是那种冷血之人。
“滚,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她有些心疼的咬住唇角,强颜欢笑。
“别忘了吃饭。”
……
到了中午2点,顾雪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两位拿着寿司卷吃饭的保洁阿姨。
“土豪就是奢侈,那么美味的一份寿司丢在垃圾箱里,幸好被我给拣回来了。挺好吃的。”
“可不是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顾雪神色黯然,她的心在滴血。
他就这么恨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什么?小雪,你没事吧?”
“干嘛?这是怎么回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曲颖说道。
顾雪隔着桌子,抿了抿嘴唇,有些拿不定主意。
“干嘛?曲颖放下手里的资料,一脸关切地说道。
“曲颖姐,您,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董事长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顾雪向她讲述这些日子以来,迟南传对她的态度,她垂下眼帘,神情黯然。
“他要是真爱我,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曲颖不知道迟南传在打什么主意,她自然不会傻到询问。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顾雪这个强大的盟友,绝对不能失去。
“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我们董事长与众不同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
“没错,我以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家总裁这个人,别的时候看起来挺沉稳的,但是在恋爱这件事上,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去表现自己,才会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真的假的?”顾雪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我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样子。”
她找了个借口,说他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不喜欢她。
“你认识他多久了?我跟他合作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肯定要多得多。”
“可是……”陈曌犹豫了一下。
“没有但是,你信不信?”
顾雪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有信心,董事长一定会看上你的。曲颖说道:“反正你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错。”
……
另一边,夜梦舒替夏漫漫请假两周,而她则是整天窝在家中,无聊得要死。
又平静了好几天,她觉得自己不会出事,便出去透透气。
“你看,她从里面走了,赶紧追上去。”
“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
夏漫漫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
“这位小姐,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需要我把你带到医院吗?”
一个陌生男人的关怀,让她心里暖暖的。
“不用了,师父。”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爹,那时候的他,和自己的师父一样大,十多年不见。
他和情妇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应该是非常开心的,开心到连自己和母亲都忘记了。
她已经是一个快要当妈妈的人了,她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毒手?他连一个爸爸的资格都没有。
都说爸爸是闺女的靠山,是闺女最坚强的后盾,绝对不能让闺女吃亏。
可是,他竟然……
夏漫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很明白,一个有爸爸的人,有一个完整的家,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受罪。
她的心,莫名的疼。
“抱歉,母亲让你失望了。”
在购物中心闲逛,夏漫漫忍不住被陈列在货架上的儿童服装给迷住了。
她进了屋,拣了一件刚出生的婴儿服装,不禁莞尔一笑。
一个漂亮的婴儿,总是会激起女性内心深处最温柔的母爱。
“亲爱的,你觉得蓝和粉漂亮吗?”一个怀孕的女人,手里捧着两件漂亮的娃娃装,在自己面前比来比去,圆圆的小脸蛋上洋溢着一种让人嫉妒的幸福。
“都很漂亮,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全部买下来。”
“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不是太可惜了么?”
“可能是孪生兄弟吧。”老公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笨蛋,我们还想要第二个孩子呢,你就拿去吧,别浪费了。”
“你当我是猪吗?”
“你个蠢猪!你是我最爱的妻子。”
“别闹了……”
夏漫漫被他们的喜悦所影响,唇角勾了勾,然后又慢慢凝固。
看着镜中孤零零的自己,他心中一阵酸楚。
和他一比,他就觉得自己太惨了。
“这位女士,我们正在搞促销,你要是看上了,就可以来这里消费,满两百打二十,非常实惠。”柜姐笑眯眯的说道。
“不,不,我只是来转转,谢谢。”说完,她就跑开了。
逛了两个多小时,她觉得有些饿了,想到后巷里有一家卖鱼子酱的店铺,就从那里出去了,保安还在等着她。
这是一家位于小巷深处的鱼蛋店铺。
吃过煎蛋,夏漫漫出了门,想要打车。
“嘎——”前方忽然停下一辆汽车,两个带着黑头罩的大汉从上面走了出来。
她扔掉手中的物品,拔腿就逃,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把她拽了回来,并用一块布蒙住了她的鼻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鼻的乙醚味道。
夏漫漫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就昏厥了。
这一幕正好被宋亚轩看到,他直接开着车子追了过去。
“后面还有人,快点,快点!”
两辆汽车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眼看着他们要被他们抓住,一辆大货车忽然从旁边窜了过来,挡在宋亚轩面前,等他从旁边经过时,车子早就跑没影了。
“可恶!可恶!”宋亚轩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电话,“给我查到一辆车牌号码为 XXXX的车辆,现在就给我查!”
……
铁锈的味道很浓。
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夏漫漫艰难地睁开眼,模糊地看见漫天的灰尘。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那么沉重的眼皮?
她闭目凝聚起一丝力气,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已经是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内,手脚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东西。
“呜呜呜……”
“老大,那个女人起来了。”
“快去忙吧。”纹身大汉将二锅头放在桌上。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夏漫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犹如一头等待屠宰的羔羊,急切地向捕猎者求饶。
“这个女人看起来还不错,要不要我们把她给做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色。
“卧槽,你这是什么口味,连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
“那是因为上了怀孕的女人,所以我把她打掉了,连药都省了,小丫头,让我爽一爽?”
“呜呜呜!”不行,不行!夏漫漫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都说了不要乱来,快点把工作做好,然后带着你的工资离开。赶紧拿掉她口中的布巾。我这就去取。”
狼男一把将夏漫漫嘴里的浴巾给扯了下来。
她嘴巴一麻,说不出话来。
“什么人?这是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Help!救我!”
“不要浪费时间了,就算你喊得再大,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们,我们只是收了你的钱,才帮你解决麻烦的,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说的是夏颜吧?是她!”
“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就是个财迷。”
“她能拿到什么,我就拿出两份,十份,你放过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见过我,如果我让你走,你一定会叫警察来逮捕我。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实在是太可惜了。为什么要给人做情妇?跟着我不是更好吗?”
男人的欲望被勾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一口咬了下去。
“啊——”狼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差点被自己的牙齿给扯下来,血流如注。
“该死!臭娘们!”
她抬手就给了夏漫漫一个耳光,把她打得摔倒在地,眼前直冒星星。
“滋滋滋——”
“瞧,她把我的手指头都给啃掉了。”
“我说了,让你离她远点。少说两句,抬着她,快点结束我们就走。”虎男手里还拎着一个药瓶。
被揍的七荤八素的夏漫漫被拎了出来,她心里清楚,这肯定是流产的药物,绝对不能吃。
她用力的咬住唇。
“打开,听见了吗?”
“乖,别让我那么痛苦,否则我打你。”
“快张嘴。”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狼男用力掰开她的嘴巴。
夏漫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行,她不能喝酒,救人......救人......亚轩......救救......
“嘭——”一辆 SUV从外面闯了过来,直接将大门给砸坏了。
“来人了,干他娘的。”两个男人扔下夏漫漫,拎着两根钢棍就往前冲。
宋亚轩侧身一闪,又是一记重拳,将他击倒在地。
夏漫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好有他在这里,叔叔,快帮帮我,帮帮孩子吧。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
病房里。
“为什么会这样?动不动就往医院里跑,还知道不知道怎么照顾产妇了?我没跟你说,让她安心养伤。”
还是之前的那名医生,焦急地给她做了一遍检查,同时呵斥了一句。
“怀孕了?难道她还没有打胎?”宋亚轩一脸兴奋,揪住那名大夫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大夫的胳膊折断。
“放开,放开我,疼疼疼。”
“她这是坑了几个人啊?为什么一听说她有了身孕,就那么惊讶?你就是她的男友对不对?”
宋亚轩用力点着头,双眼因为喜悦而变得通红。
“我也不怪你,她总是带着她的闺蜜来,一个女孩子家,也挺惨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负责任吗?成何体统?”
“她已经贫血了,还经常受点伤,就算她是铁做的,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照料她。”宋亚轩恨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为,只有这样,她以后不会再受到伤害,他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扛下了那么多的苦难。
宋亚轩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发下了誓言,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她,让她不再受伤。
夜晚的医院,静悄悄的。
一轮明月高悬在半空中。
下面的花园里,不时有行人走过,但都是行色匆匆,一言不发。
宋亚轩手里拿着一支香烟,正在门外吞云吐雾,浓重的烟草味钻入他的鼻子里,让他更加精神。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近来抽烟成瘾了。可是,当他真的很烦躁的时候,尼古拉斯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相反,他还会变得更加清醒,这只是一种本能。
他瞥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夏漫漫,她的半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尖尖的下颚让人不忍直视。她的体重起码减轻了十公斤。
第一次见到她,他最爱的就是她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蛋,还有她那充满活力的身体,如今……
曾经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本来,他是一个巨大的祸害,他应该离她越远越好,可是现在,他却离不开她。
他要对她,也要对孩子负责。
“嘟——嘟——”电话响起,宋亚轩迅速拿起电话,来到窗前,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沉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谁干的?”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两个家伙都承认了,他们被一个人收买,让夏女士服下堕胎的药物,我们好不容易在港口抓住了这个人,这个人,是个职业的刺客。他说,是太太拿出了1000万,用来购买夏小姐腹中的宝宝,甚至还安排他去做一场“事故”,好在后来有人把夏小姐从车上拉了下来。”
“几点了?”
“上周六。”陈曌回答道。
而这一夜,便是夏颜魂无主之夜。
他是看她那一天的表情不对,才会关心她的,这些天都在偷偷的看着她。还好他及时出手,不然的话……
宋亚轩不敢想象,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
夏颜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柔和而又慈祥的身影。
谁能料到,她竟然会背着他,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她自己都是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以前好像还是不太清楚她。
顾宁能将宁宁的身份隐藏那么多年,一般的女子是做不到的。她很有魄力,也很有魄力。
他的手死死的抓着窗户,仿佛要将窗户都抓破一般。
……
她梦见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被那些人抓到了。他们用棍棒将她按倒在地,并用棍棒将她打倒在地。
“求求你,求求你!”
“大叔……”陈曌看着眼前的一幕。
“救命……”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身后传来。
宋亚轩的身影,在一片漆黑中显现出来。
“叔叔,救命啊。”
夏漫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都结束了,都是一场恶梦,一场恶梦而已。”宋亚轩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
“哇!”夏漫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是她唯一可以放松警惕,将他抱在怀里的东西。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直到眼泪都流干了。
宋亚轩伸出手指,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病床旁守候,他的双眼因过度劳累而变得又红又红。
夏漫漫看着面前这张让她既是喜欢,也是讨厌的脸庞,泪水模糊了双眼。
怎么会有如此逼真的梦境?
不是做梦!
反应过来的她一把将宋亚轩推得更远,一边疯狂后退,一边疯狂地抓着身边的抱枕,试图将自己和孩子都护在身后。
“滚!给我出去!”
她一把抓住一个花瓶,朝他扔了过去。
花瓶正中宋亚轩的眉心,顿时将他的眉心打得鲜血淋漓。
“你别动我的孩子。”
“饶命,饶命!”
“我不是故意拆散你的家人。”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宋亚轩赶紧辩解:“我真的没有害他的意思,我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呢?这是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你在撒谎,就是为了麻痹我。她说要拿出1000万,让我把宝宝拿去,你就是魔鬼,魔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汗毛的。”
女人是柔弱的,但做母亲的却是坚强的。就连夏漫漫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此时也爆发出了一股强悍的气势,一副要拉着他一起死的架势。
宋亚轩的眼泪在他的眼角打转。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她没必要这么尖锐,他更希望她永远做一个被呵护的小女孩。
“悠悠,你先别急。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流产了呢。你不会明白,在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感谢老天,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出生。我保证!”宋亚轩举手表态道。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夏颜干的不成?与你无关?”
“这倒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当年要是我没有去找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但是,以前的错误已经不可更改,我只有努力补偿你了。我好希望有个宝宝。”
夏漫漫一声冷哼,透着一股难言的悲凉。
“等他出生,那又如何?抢了他,让他回去?交给夏颜照顾吗?”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跟夏颜是一个德行,而且还不如她。
他给她的选择,也是死路一条。
他们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她,完全不考虑她的感情。
“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1000万?还一脚踢飞我?”
“你的宝宝,我不会带走,我也不会让你和你分开。”
“所以,你是想把我当成情妇,然后把我的儿子变成野种?”
“你以为我们张家家大业大,就算是张家的野种,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吗?起码够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我出身平民,对有钱人的龌龊事,一窍不通。不过,我可以把话说得很明白,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变成野种的。”
“单身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心理障碍,但与其当个野种,还不如跟他说,他父亲都去世了。你给我出去,不管花多大的价钱,我都不会把我儿子给卖了,你给我滚蛋!”
“漫漫……”夜绾绾:“……”
“快走,快走!”
她的心情很不好,宋亚轩担心她会影响到胎儿,所以没有继续挑衅,只是往后挪了挪。
“行。再过一段时间,我肯定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请您看在我们家的份上,好好保重自己,行吗?”宋亚轩战战兢兢,语气放得很低。
说完,他就走了。
夏漫漫浑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空,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病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
张家精美的饭店里,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夏颜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她心烦意乱。
偶尔瞥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宋亚轩,后者正在低头吃东西,面无表情。
可是,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长久的不说话,却给了夏颜很大的压力。
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被拉到了极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个人”在昨天晚上就失去了联系。
是的,那个刺客,就是她花费了1000万才请来的。
如果夏漫漫不愿意收这1000万,老老实实把这个宝宝拿去流产,那么她就拿出这1000万,让别人替她去做。
这名刺客号称是百分百的高手,行事极为小心,从不留痕迹,但一开始就没能得手,经过昨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人呢?
该不会是被宋亚轩给逮到了吧?
夏颜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不太正常,手指都在颤抖。他感觉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爸,你是不是跟人打起来了?”宁宁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说道。一双紫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是,什么事?”面对宁宁,宋亚轩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无论双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子女总是无罪的。
“爸爸,你身上有伤。”宁宁说着,伸手指向他额头上的伤。
“意外。”宋亚轩揉了揉宁宁的头。
“我是不是不小心摸到那个地方了?”夏颜用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宋亚轩并没有理会她,这让她更加紧张了。
做贼做贼,稍有不对,就会胡思乱想。
“爸,爸,你要多吃些菠菜啊,大力船员都是因为有了菠菜,所以身体才会这么壮。”
宁宁给他夹了一条长的菠菜,放到他的盘子上。
“那就麻烦你了,宁宁。”
夏颜抿嘴一笑:“宁宁这几天一直在追《大力船员》呢。”
宋亚轩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宁宁使劲地点着小脑袋。
“是啊是啊,他的手臂好粗壮。”
宁宁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
“可是我最爱你了,你可是宁宁心目中最伟大的人。”
“小傻瓜。”宋亚轩在宁宁粉|嫩的脸上轻轻一吻。
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宁宁在他心中,已经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了。那是不会变的。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离婚。
也是他跟夏颜之间那场可笑的婚事中,仅存的一根牵绊。
夏颜在旁边,被人忽略了,脸上的笑意很是勉强,连笑都做不出来了。
“宁宁,你能不能给我夹一只大龙虾?”
“知道了,妈妈。”宁宁一边给宋亚轩夹小龙虾,一边说道。
“爸爸,你把嘴巴张开,啊啊啊啊……”
宋亚轩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多谢了。”
吃完饭,宋亚轩对保姆说:“李妈,你把大太太带到楼下去玩耍。”
夏颜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把宁宁给引走了?
夏颜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她连忙说:“宁宁,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前两天,她还嚷嚷着要我陪她坐旋转木马呢。”
宋亚轩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惊惶,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别走,我有事。”
“有话以后再说不行?”她僵硬地笑了一下。
宋亚轩默然不语,他的立场是不容置疑的。
“李妈。”余里里喊了一声。
“是,小公子。”李妈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赶紧把宁宁扶起来。
“走吧,我们下去玩。”
“爸……宁宁要买冰激凌……。”
“可以。”雷格纳点点头。
“太好了,太高兴了。李妈,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咔擦——”
夏颜低头不去看宋亚轩,急的跟热锅一样,心里十分难受。
“我、我去沐浴了。”
“咣——”宋亚轩猛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玻璃渣四处飞溅,把夏颜一惊,花容失色地看向他。
“你……你干嘛?”
“我已经了解了漫漫的情况。”
夏颜的耳朵里响起了“嗡——”的一声,她浑身一颤,脸上的惊恐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雇了杀手,还不敢认罪?看不出来,你下手还挺重的。”宋亚轩恨恨道。
“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她肯定是想陷害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编出来的,这么多剧本,我可没时间跟你一起疯。”
夏颜转身就要离开,宋亚轩却一脚踩在了玻璃上,一只手掐着她的喉咙,差点把她给提了起来。
“唔。”夏颜喘不过气来,眼神变得苍白。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放手!”他大喝一声,大喝一声。
宋亚轩的手指越来越紧,夏颜几乎无法呼吸,无力地挣扎着。
他这是要把她给勒死吗?
她脸上满是血丝,肿胀发紫。
“唔唔……”他艰难地发出求救的声音。
她渐渐没了力气。
天旋地转,就像是死亡在向她挥手。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看起来简直比死亡还要可怕。
他要死了?
就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
宋亚轩忽然松开了手,将她扔到了地面上。
“咳咳!”夏颜捂住了自己的脖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嗓子都在发烫。
“咳咳!”
很不舒服。
她被噎住了,哭了出来。
“濒临死亡的滋味如何?”宋亚轩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一片嘲讽,以及无边的冷意。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
“既然你视他人性命如草芥,那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夏颜好一阵子都听不见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的气息渐渐平复,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不错。”
“不过,我问心无愧。”
这就是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一个女子,如果不够狠毒,就无法在这个位置上站稳脚跟。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她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你雇了杀手,就是对的?”宋亚轩愤怒地说道。
“我就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和宁宁,怎么了?”夏颜撑着自己的办公桌站了起来。
不过她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当即穿上了自己的盔甲。她的双眼之中,还带着泪花,但却依旧坚定。
抬起了脑袋,迎上了宋亚轩的目光。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既然你不肯,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毕竟,我只是帮你擦屁|股而已。”
“结婚这么多年,你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宁宁,你一年都未必能回家一次。”
“我每天都在看着宁宁,等着你回来,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什么的,我都装作没看见。你当我是真的不在意吗?不,是我过于关心,所以我才会等着你转过身来。她对我做了什么?出轨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野种。你可以不为我着想,但是也要为宁宁着想啊!”
“这些年,我所做的,就是让我们的婚姻能够继续下去,让宁宁有一个温馨的家,谁要是想要毁掉这个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宁宁的宠爱,我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抢的。”
“有种你对我来啊,漫漫什么都没做。”
她这样做,真是把宋亚轩的血液都给冻住了,她就是一个魔鬼。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洁的人,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下三滥……”夏颜忽然嘶吼起来。
“不管是她,还是她腹中的孩子,都是罪!”
“啪——”一巴掌扇在了夏颜的脸上,把她的脸颊给扇歪了。
“不许你这样说!”宋亚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眼泪流了下来,夏颜痛苦的笑了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将头扭到了一边,眼泪的后面,是一种极度的悲伤和绝望。
“是你,是你,是你!”
“结婚这么多年,我给你生了这么多孩子,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第三者?”
“宋亚轩,你就不能有点良知么?我可是你老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你的家人着想,我哪里对不起你?”
“人家一个女子,也渴望被宠爱,可你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跟你诉苦,我就不伤心了?”
“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你可曾为我考虑,为我担心?”
看到她那悲伤的表情,宋亚轩的心中也是一阵刺痛,有些不忍心。
夏颜虽然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为了宁宁,她也是拼尽了全力,为她做了那么多。
她,终究是他的老婆。
宋亚轩的内心充满了挣扎,整个人都变得虚弱起来。
他觉得自己做的每一项决策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双眼一眯,双拳紧握。
“你要是还想要家庭和睦,以后少跟漫漫他们来往,不要再让他们受委屈了。”
“怎么回事?夏颜快抓狂了。
“对,他们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儿子。”
“可是,宁宁和我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你要如何向宁宁交代?”夏颜着急地问道。
她唯有利用宁宁,来折腾他,以此来扰乱他的心神。
“我错了,但是我更不愿意辜负了漫漫,我给她带来那么多的痛苦,甚至还险些要了她的命,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话已至此,无论你有何图谋,都给我马上停止,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夏颜后退了一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怎么回事?你这是要跟我正式开战吗?你这是在恐吓我?”
“我要是不放人,你待我如何?弄死我?”
“我不会让你死,但是,我要跟你离婚。”
她要和他离婚。
这是夏颜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句话,足以摧毁她所有的努力。
本来,她觉得为了宁宁,不管宋亚轩做得多出格,都不可能让她跟她离婚,可谁知道,他却把这件事给提了出来。
冰凉的鲜血流过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就是说,我只能给你两条路了,一个是承认你包养了她,另一个就是跟我离婚。”
“……是。”陈曌应了一声。
宋亚轩艰难地说道。他不是不想这么残忍,而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或者说,这个方案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夏颜揪出来,不然,这一家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明枪易挡,暗箭易守,他担心自己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万无一失,一旦出现意外,那就糟糕了。
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那我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这不是跟你讨论,而是你别无选择。若是漫漫再有一丝损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宋亚轩握紧了双拳,转身向外走去。
“你给我回去,宋亚轩,你混账东西!”夏颜愤怒地吼道。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其中。
顾雪瞬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晚上十点钟,他才把办公室里的灯光给关了,迟南传从里面出来,也不理会她,径直往电梯里走去。
顾雪忙追上去:“董事长,你等我一下。”
“手臂好些了吧?”
整个电梯内,鸦雀无声,顾雪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她偷瞄了一眼他在电梯门口的影子,那张冷硬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或许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陌生人。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感觉到他在故意拒绝她,对她冷淡。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在这段时间里,性情大变?
正想着,电梯到了大厅,她赶紧跟了上去。
她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他却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
顾雪起身,跟了上去。
大门外,已经停下了一辆豪华的轿车。
“总裁。”司机从车上下来,把迟南传送到了他的身边。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去看那个女人一眼。
“等等……”顾雪说完,也跟着上了马车。
雨水很大,她一出门,身上就湿透了。
那人回头看看自己的大 BOSS,人家都没有撵人,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等待,不要驾车。
“可以,可以带我回去吗?雨水下得很大。”顾雪的长发贴在脸颊上,看上去很是凄惨。
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任何一个男子,都难以抗拒。
然而迟南传的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不顺路。”陈曌摇了摇头。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你不是经常专门带我回去吗?”
她知道,他一定会恨她,可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她真的无法忍受。她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下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拜托……”陈小北耸了耸肩,耸了耸肩。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他的语气越来越冷。
顾雪咬了咬红唇,鼓足了力气:“我爱你!”
“老子看上你了!”
顾雪没有理会司机惊讶和鄙夷的目光,而是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估计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拜金女,见财起意,一点都不要脸。
不过无所谓了,她已经选择了勇气,就一定要走到最后。
她心跳加速。
“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追求你。我到贵公司来是因为你。整整三年,我都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因为我自知自己的体质,根本无法与你相认。”
“一开始,我对你的秘书没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希望能靠近你,能够看到你。我也没想太多,毕竟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上那颗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星辰。”
“可是,你对我太好了。你爱我,是不是?我能感受得到,你对待我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暖意,肯定是看上我了……”
迟南传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不想自己对她这么好,反而让她产生了误会。
“看你不顺眼。”
“没有,你对我有好感,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做。”顾雪几乎要脱口而出曲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啊。”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幻觉,但幻觉就是幻觉,我对你没有好感,听到没有?想得美。”
“但是,我,我不相信,你曾经喜欢过我,对吗?我生病的时候,你有多担心我,这是真的。”
迟南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的寒意甚至超过了黑夜。
“我不会无视一个将死之人,但是,我想,你一定是想多了。”
顾雪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疯狂地甩着脑袋。
“不,你只是担心我会拖累你,所以对我很冷淡。我才不纠缠你呢,你要是说你爱我,跟我在一起,那我就跟你……”
“我对你没有一分一毫的好感。”迟南传冷漠的将她的手掌拍开。
“我很讨厌你的骚扰,我讨厌这种不停的骚扰。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这句话,他说得很无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也是怕她的心脏承受不住,可是,他又不能让她完全放弃自己的想法。
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种伤害。
一滴滴、两滴滴、三滴滴。
顾雪的泪水,就像一颗破碎的珍珠,从她满是泪水的脸上滑落。
一滴滴水珠,从他的座位上滑落。
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将手抽了回来。
他眼中的火焰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
她的心,终究是凉了半截。
这一切就象是一个梦幻,如今却被残酷地粉碎。
“抱歉,董事长,是我太激动了,给您添麻烦了。”顾雪擦干泪水,转身就走,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她在大雨中失声痛哭。
“董事长,她这是?”
“走吧。”
“……是。”陈曌应了一声。
迟南传有些不忍,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站在雨水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背影。
人总是要做一些残酷却又对的事情。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
到了中午,夜梦舒终于忙完了所有的工作。
短短两周时间,她就体会到了身处大公司的巨大压力,身心俱疲。不过,她就是很享受这种忙碌和满足的感觉。
她不是要成为一个强势的女人,而是要把事情做到最好。
终于,她抽出了五分钟的空闲,拿起手机一看,是凌晨两点多,一条来自迟南传的信息。
她以为他就在上面,而且和她一起呼吸着同一种气体,心里就踏实了。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去吃晚饭?
这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建议,但是……
“我要去看看悠悠。”
夜梦舒无奈地拍了拍自己酸疼的肩头,感叹道。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奔波是很辛苦的,但是友情对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她是漫漫目前仅有的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她一定要尽量多陪伴她。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来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嗯,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了。”
等着她回来吧。
这让她很感动。
“檬檬,该开会了。”
“好的,我这就去。”夜梦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正准备爬起来,却被一个不认识的电话给打断了。
她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把电话放在耳边。
“嗨!”
“是我。”陈曌开口说道。
“二叔?”夜梦舒惊讶地喊了一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做了个鬼脸,飞快地接过电话。
“有事吗?”陈曌看了一眼,开口问道。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还是头一次。
他是不是想让她做小三?
不行,她已经彻底抗拒了!
夜梦舒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但现在看来,这是她的错觉。
“她在发烧。”王耀道。
“什么情况?有没有发烧?”夜梦舒有些担心的问道。
高烧不算严重,关键是顾雪身子骨太差,稍微有点不适,就会让人提心吊胆。
“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去看看。”
“可是,可是我现在不太合适。”不用夜梦舒解释,他也能听得出来。她每一次回家,都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论。
“她母亲和外公都有,我又不是大夫,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是啊。”
“可是……”雷格纳一脸为难的表情。
“那我就等着你了。”
“叔叔?是二伯吗?”
怎么回事,他怎么对其他人的事情如此上心了?
提出要叫她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夜梦舒在工作结束之后,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顾家一看。
她拨通了漫漫的号码,告诉她这边有保姆在,让她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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