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蛇终于飘了过来，她从飘浮的状态落了下来，踩住了少年的头，俯身下来说道：“小子…看到如今的我…你可还喜欢吗？嗯？”

少年被踩住头，嘴张不开，哼哼唧唧一顿，青蛇都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无奈耸了耸肩，将脚拿了下来，让他的头能抬起来说话。

少年嘴巴解放大吼道：“妖孽就是妖孽，我救了你的性命，十几天悉心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咱们已有夫妻之实，你居然不顾情面要对我斩尽杀绝，如今你又杀了我母亲，我与你不共戴天！你这个妖孽!妖孽!”

青蛇并不生气而是又问道：“如今的我你还想娶吗？”

少年大怒：“娶你？娶你这个妖孽吗？我现在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娶你？我要杀了你!”

青蛇缓缓说道：“脆弱的人，你说你有恩于我，但那是你趁我昏迷之际侮辱于我；你说你与我有夫妻之实，但那是你趁人之危强要于我，你如此玷污我的身子，又不思悔改，真以为能那么容易跑吗？”

少年辩解道：“若不是我救你你早以死去，救命之恩大于天；我十几日精心照顾你助你疗伤，照顾之义深过海，况且…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救命之恩与照顾之义在前，我要你也是名正言顺，何错之有？”

小青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将其拉了起来，盯着他的脸，突然笑的花枝乱颤，衣裙也因为动作过大领口滑落下了肩膀漏出了脖颈、锁骨。

少年愣了一下，大声问道：“你这妖孽…你在笑什么？”青蛇并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笑，笑声无比娇媚，引人入胜，诱人心弦，但是散发出的寒意却一直笼罩着少年。

终于，少年忍不住了喊道：“你这妖孽…你到底在笑什么？你们妖怪从来都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种族，低劣的种族，被我一个人看上是你的福分。”

青蛇停止了笑声，红色的眸子盯着少年：“人…又如何？真的有多高级吗？我没记错，那个老太太是你的母亲吧…你们母子俩是高等级的人又怎样？还不是被同样的人背叛，扔到我身边来送死…”

少年语塞，他和母亲确实是被同村村民放弃来送死的，话里说的是人类有多高级，但就他们母子如今的境地，人类的“高级”又从何而来？

青蛇又道：“哪有什么天经地义、什么名正言顺，不过是你们人类为了自身利益创造出来的罢了，如果世间一切真的都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那我们妖精为何还要为了人形与法力苦苦修炼、厮杀对敌？你们人类又为何为了日常生活早出晚归、整日忙碌？”

少年无言以对，只得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青蛇，这个杀母仇人。

青蛇看少年不再言语，寒声说道：“可怜的人类，你趁我功废昏迷侮辱了我，如今你又拿天经地义和名正言顺来为自己开脱，而不认错，你凭什么让我饶了你？”

少年再次喊道：“我何错之有？我救了你、照顾你、帮助你，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男人会做的事！我何错之有？”

青蛇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做：“嘘”手势，制止了少年继续说下去。

青蛇俯身到少年人耳边，轻声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爆碎前还在和我说：‘姑娘，求你放过我儿子吧。’呵呵…”

少年双眼通红，他破防了，大声冲着青蛇喊道：“妖孽就是妖孽！永远不可能指望有心！你不想放过我？好啊！那你来！你来呀！杀我啊！呃…”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低头向了自己胸口再抬头，眼中充满着惊恐，因为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整只手都被血染红，而穿胸而过的手中正抓着一颗滴血的心脏，还在轻微跳动着。

青蛇一歪头轻笑一声道：“高级的人类…该睡觉了…不过会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觉了…永别了…少年人…”手上用力，瞬间捏爆了少年的心脏，抽手而回。

少年眼睛一翻，无心的尸体像水一般瘫在地上，青蛇甩了甩手，部分血液被甩在地上，还有不少血粘在了胳膊和衣裙上往下滴着。

青蛇再次腾空而起，一挥手，一片血雾升起，少年的尸身爆碎，连碎块都未留下，只剩下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世间再无许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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