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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每班分四十人，刚好分得十二个班——每层四个班。四楼被校方请人打扫修理过，五楼依旧空着。

一楼是团支书，学生会，复印室，图书室。

周一上午，校园内嬉笑一片。

宋盛懒洋洋地上到三楼，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走下去。

走进班里，一半人抬头看他，沉默地注视下，他走到最里面最后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一屁股坐下来就趴着睡觉。

有人搂着一位男生，怜悯地摇头，“你真可怜。”

-

宋盛桌子被人敲了两下，又被熟悉陌生的力量抵着额头抬起来。

他迷迷糊糊看见，那个高一合计罚他站了一千多个小时的女人——副主任潘月虹。

潘月虹看见他的脸，蹙眉，语气平静，“宋盛，一个多学期没见，还是这战损样，也不知道换个样子见我。”

“……”

“站起来。”

熟悉的声音和命令，宋盛恍惚，好像又回到那个高一，秋高气爽，微风带着凉爽，没有现在燥热。他站在教室外，被她训了一次又一次，死性不改。

宋盛听话地站起来。

潘月虹说了句“还是有救”转身走向讲台。

睡迷糊了，潘月虹站在讲台上，以为还是高一，之前那些就像大梦一场。

潘月虹说了与高一一样的话术。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潘月虹老师。”

但又多了一句，“你们的人气王被我惩罚多次，相信你们对我不陌生。”

没错，宋盛就是那个人气王，当初开学暴打前校霸，一战成名，战损妆深得女生青睐。

人气一度上涨，超越当时的公认校草，成为新一代颜值担当，那时的情书都得用卡车装。

表白墙，他的照片满天飞。

谢行知就是在那时拍到给打完球的宋盛送水，传言就此散开。

不过后来因为二人没有交际，慢慢沉淀。

宋盛也从未回应过任何一封情书，在学校横着走，以至于没人再敢塞。

宋盛做了个深呼吸，懒散地站着。

淡淡的切实感受缓缓在脑海弥漫开。

风扇吹着白色体桖，薄背若隐若现，高瘦的在身后人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以后就由我来教各位英语，班长和英语课代表谢行知，副班长有人自荐吗？”

“老师。”一位漂亮女生举起手，“我可以。”

潘月虹欣赏这类有胆量和自信的学生，点头就让她当。

“谢行知你们两个相互扶持。”

“学习委员王赋屿。”

王赋屿有着天大的学习精神，不耻下问，但总是谢行知的尾巴，被人调侃万年老二。

潘月虹扬唇，“纪律委员宋盛。”

全班人除了宋盛，谢行知和李景源外，心都慢半拍，他还没正式开始履行职责，就有人忍不住背后发凉。

潘月虹是这么想，物尽其用嘛，何况宋盛的权威性，不用说话不用动，足以他们闻风丧胆就够。

“其他课代表由各科老师自己选，座位需要调换，我下午会把新的座位表交给班长。”

-

换班以后，高二每班分四十人，刚好分得十二班，每层四个班，五楼依旧空出来。

食堂重大改善，依旧微信付款，给钱就能吃，不管你住宿外宿。

今天的食堂难得爆满。

李景源三人的位置却还能再坐几人。

三人沉默着吃东西。

突然一道询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可以一起坐么？”

这道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主人只有可能是他。

宋盛头都不抬，果断拒绝。

余瑞却抬头环顾四周，“宋哥没位置了。”

李景源睨了他一眼，等待宋盛发话。

宋盛不耐烦地吁了口气，端着盘子站起来，“坐。”

李景源看见他拿着盘子走，立刻起来跟过去。

余瑞：“……”

谢行知：“……”

余瑞啧了声，“你怎么招惹他了？”

谢行知坐下来，“什么都没做。”

才怪。

听不懂人话拿可爱消毒湿巾擦他脸的难道是鬼？

余瑞还是劝他，“我说过宋哥很难追，何况你还是年级第一。”

“他讨厌年级第一吗？”谢行知没脑子地问。

他是讨厌你啊大哥。

余瑞无奈扶额，当初谢行知少管他们估计宋盛都没这么应激。

宋盛不仅讨厌他，还无差别蔑视各种好学生，他对这些乖乖女妈宝男没意思，还附带极深仇恨。

-

下午，宋盛看见新座位表两眼一黑。

他和谢行知做同桌不说，还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

统称放风位。

喜提新身份，放哨童。

别人都在搬书到新座位，唯独宋盛一脸凶狠走出去。

潘月虹正在预习明天要给他们讲的课，门被推开，就看见宋盛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连报道都不打。

潘月虹压着脾气问：“怎么了？”

“我要换位置。”

“座位表已经交给谢行知了。”

“我要坐之前那个位置。”

“你们职位在身，坐一起方便。”

宋盛表情狠戾，今天势必换回之前的位置不可。

“副班长跟他坐，我坐最后面能看清谁搞小动作。”

“需要你监督我会调你去讲台上坐。”

“何况副班长和学习委员就坐你们后面。”

“那我跟副班长坐。”

坐不了最后面，不做同桌也能忍。

“她不敢。”潘月虹云淡风轻地说。

宋盛不耐烦地换了个目标，“那和学习委员。”

“他不乐意。”

操。

宋盛的脏话差点骂出来，“他凭什么不乐意？”

“你说呢？”

就凭你这张臭脸。

宋盛磨牙说：“我会打他，他很欠揍。”

潘月虹抬起威胁的眼神，与他对视，“你试试？”

潘月虹表情好像在说，罚站，家访，检讨，抄校规等酷刑任你选择。

“现在回去，我希望自习课能看见你们两个坐一起。”

“……”

宋盛捏着拳头，忍着回去就甩谢行知一拳的冲动离开。

回去前已经上课，同学们乖巧地坐着，是他上高二后没见过的规矩。他踏进班里，看见第一位的谢行知，又把视线挪到自己以前超满意的位置，现在被一个问号脸占据。

他下颌紧绷。

“宋同学，我已经把你的课本挪过来了。”

听见欠揍的声音，宋盛心里冒火。

让你帮忙挪了？谁允许你碰我东西了？

“你检查一下有东西丢吗？”

见宋盛呆愣站着，浑身泛着狠劲，这时候有眼人都会识趣地闭嘴。

而谢行知——

“宋同学？”

宋盛暴躁道：“就他妈那几本破书，丢了就丢了。”

谢行知微不可见地扬唇，“好。”

宋盛暴躁地坐下来。

谢行知把桌上的报表推到他面前继续干扰他，“这里要宋同学签字。”

宋盛眼尾一撇，看见报表上各科代表后的签名。

意外看到李景源的名字。

卫生委员。。

宋盛回头看在沉迷餐厅游戏的李景源，什么时候他也有衔了。

“在这签。”

宋盛被他的声音拉回来，垂眼看着他手指停留的纪律委员后面的空格。

“……”

宋盛去桌肚子摸笔，手指只碰到一叠硬厚的书。

“你他妈扔我笔了？”

谢行知神色一变，一副你冤枉好人的样子，“宋同学没有笔。”

宋盛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根本没主动买过那东西，抄校规都是拿的同学的笔。

宋盛察觉谢行知要把他的笔给自己，立刻转身从王赋屿桌上掏了只签字笔，胡乱写下自己名字又还回去。

“拿走。”宋盛冷冰冰地说。

谢行知神色又如往日。

把报表拿开。

王赋屿怕他再毫无征兆地转身拿东西，小心翼翼地说：“校霸……要不这笔送你？”

“留着过年吧你。”宋盛靠着椅背，双手抱胸，一脸狠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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