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祭台?”
解雨臣的手电筒,照亮了耳室墙壁外的场景,看着不远处那座眼熟的祭台,让他眉头皱的更加疑惑。
面前的是之前遭遇的一模一样的祭台,解雨臣走出耳室,绕着祭台在下面走了一圈。
他发现这并不是三人见过的那个。
解雨臣检查了一下,这个祭台四面台阶上的长明灯,并没有短期内被点亮过的痕迹。
祭台墙壁上面的壁画也和上一个遇见的不同,风化程度不同。
他可以笃定,面前这个,完完全全就是个崭新的百越祭台。
古人奉神,祭台祀天。百越作为萨满巫术的承接点,每一个祭台都会有不同的用途。
可是古人在祭祀这件事上,非常的讲究,一个遗迹里面,绝不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祭台,这样,是对祭祀对象的不敬。
可如果是焚人的,那就不大相同了。
以人祀,祭台越多,邪就越强。
饲养神树,实现愿望,荒谬可笑,却又情有可原,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向来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会做出的事情来。
解雨臣如今站在这里,和那些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现在的他并不想草菅人命。
解雨臣长呼出一口气,黑瞎子没找到,又发现了遗迹另一个小秘密。
这座百越遗迹,已经说不出是迷雾重重,还是逐渐显清了。
解雨臣在一面楼梯下踱步了一会儿,还在犹豫,是要上去看看风景,还是转身去找别的路。
这遗迹的改变,已经打乱了原本探出来的地图全貌,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就乱走,很有可能危机重重。
他总不能瞎猫碰见死耗子,能不能找到黑瞎子全靠缘分吧。
跟着过来的青藤似乎是察觉到解雨臣的犹豫,它替解雨臣做出了选择。
这根青藤绕住解雨臣的一条手臂,将其往上拉。
拉的很轻,和之前拔河一样把黑瞎子往上拽不同。
解雨臣一开始被青藤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不理解,甚至举着手电筒就要砸。
在感受到这很轻的力道后,他明白了青藤的意思。
去祭台上面。
解雨臣本来还在犹豫,见这青藤如此动作,他当即决定。
不去。
踏马的,这根青藤到底是好是坏自己都没搞清楚,可不会听它的贸然上去。
这祭台上万一站着个四阿奶,自己什么傍身得都没有,后背又有伤,赤手空拳可干不掉咱们四阿奶。
就在解雨臣打算甩掉这根青藤的时候,身后熟悉的声音,完全使解雨臣愣在原地。
“哑巴,你觉没觉得,四爷这次,有些...着急?”黑瞎子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句话里,还夹杂着些许无奈。
哑巴?四阿公?
解雨臣的思绪豁然开朗,这里,是幻境。
青藤松开了解雨臣,退到了一旁。
解雨臣缓缓转身,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掏兜里,那沾有麒麟血的湿巾。
“嗯。”张起灵淡然的嗯了一声,他道,“留心,这遗迹,很怪。”
解雨臣此时,已经完全转过身。
他淡定的瞧着南瞎北哑从远处的黑暗走到自己面前。
黑瞎子身上的衣服,背上的包,手里的手电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面前结伴而来的南瞎北哑,像是看不见他一样,从解雨臣身边穿了过去。
解雨臣也转过身,跟着南瞎北哑走到了祭台的壁画边。
这,是幻觉,是当年四阿公带队下来的真实情况。
解雨臣举着手电筒,看着南瞎北哑绕着祭台检查了一圈,确定没什么机关后,张起灵比了个手势,示意黑瞎子,自己单独回去喊陈皮阿四他们,黑瞎子留守在这,等他们来。
黑瞎子回了个OK的手势,脸上一如既往笑的很深,嘴角扬的很高。
目送张起灵走远后,黑瞎子就敛了脸上的笑意,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上祭台。
这段画面,看的解雨臣心底一沉。
他快速跟上黑瞎子的脚步。
他想搞清楚,这臭瞎子,是抽了什么风。
黑瞎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上到了祭台上面,解雨臣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祭台上的装饰依旧是解雨臣见过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他没心情去在研究祭台上面的凹槽,他此时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瞎子。
解雨臣连眨眼都不想,他只想搞明白,黑瞎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面前这黑瞎子,轻车熟路的走到祭台中央,跳起了祭祀之舞。
解雨臣就这么看着,听人描述,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黑瞎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可解雨臣总觉得,是有东西在指引着,在牵领着黑瞎子,完成一个又一个的高难度祭祀舞步。
黑瞎子走完流程,把背包甩在一旁,随后跪在祭台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唯吾之义,断万物法相,今向天借力,痴愿有一。”
他这话一出,解雨臣立刻走到他身后,聚精会神的去听。
跪着的黑瞎子,似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他猛的转头,看向解雨臣,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张着嘴一字一句,“解,语,臣。”
解雨臣迅速后退两步,他掏出湿巾,想利用麒麟血破除幻觉,却被忽然暴走的青藤,直接拍飞了出去。
解雨臣被拍到祭台上的盘兽纹柱上,掉下来后直接从口中呕出一大口鲜血。
那沾有麒麟血得湿巾,被他死死的捏在手中。
这青藤暴走的毫无预兆,之前这麒麟血,明明也在它面前展示过,它当时毫无反应。
这不对。
解雨臣立刻用湿巾捂住了鼻子。
原本空无一物的面前,突然扑来一只血盆大口的黑毛。
解雨臣眼睛猛睁一瞬,他看着那满口尖牙,馋涎欲滴的粽子,心里的疑惑,变的有些微怒。
他反应迅速起身就是一脚,把扑来的黑毛粽子踹出两三米。
这一脚,解雨臣算是用尽了剩余的力气,他再次单膝跪地,感觉筋疲力尽,体内肺腑,风穿一样的疼。
在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黑毛粽子像是看出了他受伤加力竭,原地四脚着地的歪了一下头,随后缓步走上前,打算慢慢的咬死解雨臣。
解雨臣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些年,从不做没有意义的反抗,他在等,他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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