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八爷喝醉了酒,无意的透露了出来,陈皮阿四和齐铁嘴的关系不算好,但也没差到很坏的地步。
那是一个夜晚,大概是午夜一刻,陈皮阿四刚处理完事从城镇的角落往家走,路上就遇到了坐在街头喝的烂醉的齐铁嘴。
算命的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看起来已经醉了很久了。
陈皮阿四瞥了一眼本来没想管,可能是他今天心情好,走出了几米又折返回来,站在齐铁嘴面前,想要把他背走。
齐铁嘴这个时候眯着眼睛盯着陈皮阿四半晌,之后笑了起来,他说“忘不掉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陈皮阿四一脸嫌弃的背起了他,抬脚刚要走,这齐铁嘴接下来的话让陈皮阿四迈不动步了。
“愿望...实现了...我们成功嗝,成功了。九爷,成功了。”齐铁嘴打着酒嗝说着醉话。
“什么愿望?”陈皮阿四来了兴趣,他之前听说过解家和齐铁嘴一起出过远门,回来的时候却空着手,向来贼不走空是规矩,他们一定捞到了好处。
齐铁嘴无意识的接话,“百越...祭坛,嘿嘿嗝嘿嘿嘿嘿,真的能嗝,实现愿望,九爷,嘿嘿,太好了...太好了。”
陈皮阿四听完先是一愣,随后莫名的兴奋起来。
他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背着齐铁嘴,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的在笑,他莫名其妙的相信了齐铁嘴的怪话。他有遗憾有愿望,他贪婪,他相信,他要去见识一下。
第二天宿醉刚醒的齐铁嘴还不知道自己说漏了,他茫然的看着红木顶梁的天花板,头疼欲裂,这不是自己的小破屋。
更恐怖的是,陈皮阿四一脸微笑的坐在床前,看着自己。齐铁嘴吓得跳了起来,骂了一句脏话,陈皮阿四并不在意,他对齐铁嘴表明了自己的诉求,他想知道那个百越的许愿祭坛是不是真的。
一开始齐铁嘴死不承认,陈皮阿四不择手段,他叫上几个伙计拎着齐铁嘴回了那个小破屋,就要砸他齐家的祠堂。
“四爷,我这脑子刚刚灵光一闪,它突然就知道了,我们坐下聊,坐下聊。”齐铁嘴拦在祠堂前,对着陈皮阿四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道上传的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陈皮阿四,逼迫八爷道出了他所知道的全部。
“都说八爷记性好,劳烦您给画张地图。”陈皮阿四给身后的伙计一个手势,伙计在俩人面前的桌子上铺开纸笔。
“四爷,这,这几年前的事谁能记得啊,我我不知道路线了。”齐铁嘴抗拒着摇头。
陈皮阿四也不急,这人生性多疑,迄今为止还没套出昨晚齐铁嘴喝醉的时候,所说的忘不掉,是指什么忘不掉,没问出事情,他不会停手。
陈皮阿四笑着说道,“砸——”
“别!四爷。”齐铁嘴赶忙起身拦住几个手拿铁锤的伙计。“不就是路线图吗,我画,我画,您老高抬贵手,行不行。”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齐铁嘴又给他讲解了很多的问题,陈皮阿四才收起图纸满意起身,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掂量了一下,递给齐铁嘴道,“这么久了,换个门面,瞧着都寒酸。”
“四爷。”齐铁嘴看着钱袋呆愣了一下,他喊住即将出门的陈皮阿四。
“怎么?”陈皮阿四站在门口回头看着他,齐铁嘴眼睛环视一周,并不开口。陈皮阿四秒懂,他挥退了一众伙计重新坐在齐铁嘴面前。
八爷先是算了一卦,然后面色凝重半响,他开口道,“有些事情没法解释,我知道我也拦不住你,如果你执意要去一定要带着贵人,他们能保你平安出来,一旦你真的踏入那个地方,你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像我一样,再也忘不掉,他会带着下一批人继续饲喂祭台。无论何时不要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四爷,我言尽于此。”齐铁嘴把钱袋塞进自己的布口袋,拱手道。
齐铁嘴严格意义来说并不算是失信于九爷,且不说是被陈皮阿四威逼,就谈当时的解家在遗迹周围遍布好手,哪怕是陈皮阿四也无法保证自己能进去。
而他当时算的那个卦,算是给陈皮阿四一个警示,他很清楚的知道无底洞是填不满的,会有一批有一批的人因为欲望死在哪或者带着记忆永远忘不掉。
——
“陈皮阿四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却也没有贸然行动,他深知当时的解九爷惹不得,所以一直搁置,搁置到九爷和八爷相继没了,当时解家也出了些问题,他才带人过去。”吴邪和解雨臣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喝茶。地暖开着,但是解雨臣总觉得冷,他披着毛毯手指捏着下巴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发呆,吴邪知道他在思考,也就没出声,安静的等着解雨臣开口。
“他还写了什么。”解雨臣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气。
吴邪思索了一下“有关遗迹机关的分布,走到祭台路线。之后就没有了。”
“所以他没有写下关于献祭的事?”
“小花,其实你也不确定祭坛的真实性,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的?我总觉得你这一次有些病急乱投医。”吴邪试探着开口,解当家办事利落不拖沓,运筹帷幄知己知彼是解家人办事的老套路了,这一次乍看解雨臣还是以往的手段,但是吴邪就是感觉那里不太对。
解雨臣双腿盘坐,他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钻入,太冷了,他道,“有了希望就要去尝试一下,我前天见了一个罕见眼科研究所的主刀,他目前正在研究一个项目,如果能成功或许可以缓解瞎子的眼疾。”
吴邪感觉到解雨臣在回避话题,他默不作声,不去接话,他不想转移掉话题。
解雨臣见他不开口,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但是那个项目要研究整整三年,三年太长了吴邪,瞎子的眼睛等不起了,我感觉的的到,他在刻意的瞒着我。”
这是解雨臣的心病,这么多年他做事一直在优先考虑解家的利益与存亡,但是这一次解雨臣想任性一回,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要治好黑瞎子的眼疾,不计损失。
解雨臣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问出来,吴邪沉默半晌,最后放弃了询问,他说道,“好...”
一个字刚开头,张起灵三人就开门进来了,带着一股寒气,解雨臣不禁缩了一下脖子,更冷了。
吴邪卡在那,继续说也不是闭上嘴也不是,他茫然的看着三人一一进来,走在最后的黑瞎子放下抗在肩上的行李箱,关上了房门,看着吴邪道,“好什么?”
沙发上的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好在胖子最会察言观色他接话道,“好一朵美丽的解语花?”
胖子话说完,张起灵开行李的动作一顿,他看了吴邪一眼,之后低下头继续给吴邪找睡衣和洗漱用具。吴邪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感谢胖子一句话打破僵局,还是该问他会不会说话。
黑瞎子这时也看着解雨臣,那人身上披着御寒的毛毯,正拄着下巴看自己,眼里嘴角都带着笑意,黑瞎子真心实意的点点头“是挺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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