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尧止溪哼唧一声,缓缓睁开有些干涩的眼睛。久违的阳光撒在身上,并不感觉温暖,反而有些令人恐惧。
她微微侧过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心里早把君煜衍骂了千万遍。如果身体条件允许,她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
“止溪。”
房门被缓缓推开,君煜衍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表情委屈巴巴的,眼眶通红,像是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狗。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一直盯着监控,看到她醒了就立马进来了。
“止溪,你身体有些虚脱,不能吃重油重盐的。我怕你觉得没味道,就做了点你喜欢的海鲜粥,尝尝怎么样?”
君煜衍语气卑微祈求,可尧止溪心里清楚,如果不顺着他,恐怕下一瞬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她只能在他的搀扶下乖乖坐起身,小口享受着递到嘴边的海鲜粥。
小六:明明就是你自己馋了,能不能不要装的怎么不情愿?
“还要吗?”那双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尧止溪,眼里除了深情,还掩藏着无尽和欲望和眷恋,让人不禁后背发寒。
作为老司机的两人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六:自觉关小黑屋中,有事请留言……
尧止溪忍不了了,一个巴掌扇在他脑袋上。虽然因为没什么力气,有些软绵绵的,但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你脑子里怎么只有这种东西?!”
君煜衍被打懵了,他似乎没有想到尧止溪会做出这种举动。但莫名的,他爽了。他时刻记着白予说的话,也很清楚现在尧止溪的身体最重要,说出这种话不过是想惹怒她。
她这副平淡的样子,感觉像个不会笑,不会生气的机器人,让他觉得死气沉沉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大块。
尧止溪看着他变幻的神色,蹙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好吧,一巴掌下去,她也爽了。
大嘴巴子真是个好东西,一巴掌下去两个人都爽了。
宽阔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将头深深埋入腰间,嗅着尧止溪身上的味道,良久才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她。
“我脑子里都是你……止溪,只要你不离开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做了个噩梦……”面对他这服祈求的样子,尧止溪眼里闪过一丝动容,随即而来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不怕不怕,梦都是假的。我在这呢,乖。”
君煜衍将她一整个抱在怀中,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眼底满是心疼。
尧止溪被禁锢在君煜衍的怀里,说出口的话有些闷闷的,
“我梦到我们原本相知相爱,可却出现了信任问题,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那里真的好可怕,我每一次待在那儿都忍不住的头晕耳鸣想吐,可是你不相信我,后来我就死在了地下室里。”
闻言,她清晰的感受到君煜衍浑身一颤。他既欣喜与梦中的自己是止溪的爱人,也在害怕她所说的死亡。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晕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呼吸和心跳微弱到极点。
“不会的止溪,那只是个梦而已。我爱你啊,我会永远陪着你,怎么会让你死呢?”
“我们小时候就是很好的玩伴,青梅竹马。在年少春心萌动时,我曾经不切实际的幻想过,如果我们坠入爱河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你妈妈为什么要抢走我爸爸……明明妈妈才刚走不久。我讨厌你妈妈的虚伪,也讨厌你……”
说着,她滚烫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砸下来,一滴一滴落到君煜衍裸露在外的肌肤,顺着肌肉纹理落到浴袍内看不到的位置。
灼烧感刺激着他的皮肤,更是在牵动他的心。心疼,恐惧,愤怒,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只觉得胸腔要炸开般疼痛,只有感受到尧止溪微凉的体温才能得到缓解。
她只觉得束缚住自己的臂膀越收越紧,但好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半了。
“对不起阿衍,我知道不应该把这些情绪发泄在你身上,对不起……”
“不,你不要道歉!你没错!”
君煜衍有些失控了,他紧紧抱着尧止溪,蓄着泪水的眼眶猩红的像是野兽。
尧止溪不顾身体上的不适,纤细的胳膊环抱住他的腰身,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是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好害怕。我不逃了,我哪儿也不去了,你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好……”
虚弱的嗓音,委屈的哭腔,任谁看她这个样子都会无比心疼,更别说这个爱她爱到心理变态的男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关在地下室,不应该这么对待你,让你受苦了,我只是不想你离开。只要你别离开我,怎么样都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杀了我都可以!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这么多年来,尧止溪对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甚至有些高傲嘲讽的态度。这是她第一次对君煜衍敞开心扉说这些话,如此揭开伤疤可以很轻易的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只要先完成这一步,后面做事的话就顺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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