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登门拜岳

江淼小枣观察到萧晨的面容显得暗淡无光泽，气血似乎也衰竭了。萧晨感叹道：“人老了，筋骨已不再强健了，土埋半截，欲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江淼小枣经过诊断后，发现萧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承诺：“待我回去后，为你采些中药，熬制汤药，你喝上几天就能好转。”然而，归去后因为种种杂事搁置，他久后才想起这件事。再次想起时，他决定委托梦阳亲自送去给萧晨，也就是徐晨。

萧晨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细节，都完整地向林梦阳讲述了一遍。

梦阳听完后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家师经常挂念您。唉！阴差阳错，一切皆是命。”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随后一个声音问道：“活着呐吗？”徐晨急忙回应：“活着呐，活着呐。”再听，脚步声音逐渐远去。

梦阳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徐晨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是一个孤独老人，老伴去世多年，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出嫁了，许久都没有回来探望了。女儿也曾多次邀请我与她同住，但被我婉拒了，总觉得，金窝银窝都不如住在自己的狗窝里更自在一些，另一个我也不想成为女儿家庭的负担。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这身体也越来越衰弱，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哪天我悄然离世，可能都不会有人知道。

幸运的是，附近的民警们每月15号都会来探望我，帮我购买生活必需品，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床单，帮我打理家里的大小事务。他们总是嘱咐我，有困难就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随时准备帮助我。

街道办也组织了一个志愿者团队，他们定期来敲门，询问我的安全。他们不会进入家中，只是在门外问一声：“活着呐吗？”如果我有力气回应，他们就知道我还安全。如果哪天他们敲门后没有回应，他们就会立刻采取行动，确保我的安全。

这些志愿者们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道温暖风景线。他们不仅关心我的安全，偶尔还会帮我收拾卫生，干些家务活。他们是一群热心肠的年轻人，我非常感激他们。

梦阳起身准备离开，徐晨急忙叫住他：“稍等，孩子。”转身走进卧室，不久后拿着一件毛衣回到梦阳面前。

梦阳困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徐晨解释说：“这是我闲暇时织的，本想找个机会送给你师父，一时不得机遇，今天你来了，就麻烦你带回去给他，让他保暖。”

梦阳接过毛衣，低头细看，虽然毛衣做工略显粗糙，但穿在身上却异常温暖，让他不禁想起了母亲。他回忆起小时候，母亲常为他织衣，这让他思念起母亲和家乡。

徐晨见状，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梦阳摆摆手，感慨地说：“看到这件毛衣，让我想起了母亲。小时候，母亲经常为我织衣服，现在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母亲。”

徐晨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稍等。”转身又去拿了一个包袱，放在茶几上，说：“你随意挑选，只要不嫌弃就成。”

梦阳打开包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尺寸的毛衣，他感到困惑不解。

徐晨接着说：“我年轻时就喜欢做女红，手艺还不错。我们家人穿的、用的，很多都是我亲手做的。对了，我这里还有几双鞋，你也一并带回去吧。”说完，徐晨又转身去拿鞋了。

梦阳注意到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刺绣，绣的是蒙娜丽莎。这幅作品与传说中的蒙娜丽莎微笑不同，略显得有些含蓄。他正感到困惑之时，徐晨拿着三双布鞋走了出来，注意到梦阳正凝视墙上的刺绣。徐晨叹息道：“唉，年轻时我曾尝试绣出蒙娜丽莎的微笑，但总是绣得不够传神，后来就绣成了(蒙娜丽莎的偷笑）。”

梦阳点头称赞：“这绣工真是巧妙，栩栩如生。”

徐晨接着说：“你挑几件合身的吧，别嫌弃手工粗糙，穿起来能保暖。”梦阳选了两件合身的，其他的要么太大要么太小，都不合适。

告别徐晨后，梦阳下楼，刚出楼道口，便看见张翠萍正蹲在门前。梦阳问道：“你没事吧？”

翠萍摇了摇头，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梦阳答道：“我叫林梦阳，你呐？”

翠萍答道：“宫家名换张翠萍。”

翠萍被梦阳劝说回家后，秦秀灵疼闺女，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感情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你不心疼是吧？”

张翠萍回到自己的闺房，锁上门，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先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然后是劝说她回家，人家帮了我两次，宫家尚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的外貌，还是很英俊潇洒地，气宇轩昂，白白净净，像个小闺女似的，脸蛋一掐一兜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士，是否有婚配。想到了这里，翠萍决定要去问问，只是不想错过这段缘分而已。翠萍也知道梦阳去了对门邻居家，于是翠萍来到梳妆台，先化了化妆，又换了身衣服。翠萍来到楼下静等着林梦阳，时间不长，梦阳下楼了。

翠萍紧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梦阳回答：“我叫林梦阳。你叫什么名字？”

翠萍说：“我叫张翠萍。”

梦阳点点头问道：“我应该称呼你妹妹还是姐姐？”

翠萍问道: 你多大？

梦阳答道: 我是丙午年生人，今年二十有二。

翠萍道: 你比我大两岁，宫家是戊申年生人，今二十。

闲聊几句后，梦阳起身准备离开，回到泰岳山面见师父江淼小枣。转过年来，江淼小枣让林梦阳再次下山，去给徐晨送草药，临别时再三嘱咐梦阳：“记住，万事多加小心谨慎，切勿逞强。”

梦阳点头答应：“是，师父，徒儿谨记在心。”

林梦阳从泰岳山出发，前往天津，轻车熟路，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徐晨家。

梦阳敲了敲门，徐晨开门问道：“你找谁啊？”

梦阳答道：“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梦阳啊。”

（古语有云：隔墙有耳，窗外岂无人。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裙子。张翠萍正在家里休息，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是梦阳啊？翠萍一听是梦阳，心说是他吗？）

徐晨立刻打开门，请梦阳进屋。徐晨问道：“你师父可好？”

梦阳答道：“谢谢奶奶关心，师父一切都好。”说完，梦阳起身向徐晨告别。

张翠萍闭门家中坐，忽闻梦阳来。心说：“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是不是他已经成亲了？如果他还没有成亲，我必须得搞到手，言罢起身，换了身衣服，开始梳云掠月。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男人愿意为赏识自己的人而战死沙场，女人愿意为心爱的男人而精心打扮自己。

翠萍在楼下静候梦阳。不久，梦阳走到楼下，突然看到翠萍，惊讶地说：“哎，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谁吗？”

翠萍问：“宫家是谁？”

梦阳一愣，回答：“就是那个谁啊？”

“忘了吗？”

“没有忘，就是一见到你，太激动了，一时想不起来了。

宫家，名换张翠萍。”

“对，对，张翠萍。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在等我吗？”

张翠萍沉吟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就为等他，只是不便明说罢了。思索了一下，然后说：“晚上十点长虹公园见。”说完，翠萍带着一丝丝喜悦离开了。

梦阳按时来到长虹公园等候翠萍。到了晚上十一点，翠萍才悄悄走来。二人低声交谈，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切。他们坐在河边，一边数星星一边看鱼，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闲聊着。

梦阳说：“你可以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忙完后，一定会回来陪伴你。”

翠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梦阳回答：“不会超过一年。”

翠萍追问：“你做什么工作，怎么会一年只见一次面？”

梦阳沉吟片刻，回答说：“这事情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等我忙完,自然会告诉你。”

张翠萍低头羞涩地说：“自从遇见你，宫家......有点......那个。”

梦阳追问：“哪个？”

翠萍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发辫说：“就是那个嘛。”

梦阳继续追问：“哪个呀？”

翠萍羞怯地说：“宫家喜欢你。”

说完，翠萍起身，背对着梦阳。梦阳叫住了她：“你还有台词没说完呐，怎么就走了？”

这时，翠萍心跳加速，低下头，脸红着说：“羞死人了。”说完，她羞涩地跑开了。

梦阳见状，急忙追赶，没几步就追上了翠萍。他们再次坐在河边，这次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遥远。

梦阳说：“等我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说完，二人分别，各自归家，梦阳亲自将翠萍送到楼下，翠萍挥挥手告别，转身上了楼，梦阳目视翠萍的背影，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方回馆宿歇息。

张翠萍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回忆起之前的场景，不禁感到脸颊发热，羞涩地用被子遮住了脸。

梦阳在馆宿思念着翠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二人的思念如此相似，都难以平静。

清晨，梦阳收拾行李，从津城返回泰岳山，面见师父江淼小枣。

江淼小枣继续指导梦阳练功，但梦阳满脑子都是张翠萍，练习时频频出错。

江淼小枣注意到梦阳的状态，便询问他为何总是出错。

梦阳回答说，最近看到别人家庭和睦，团圆美满，父母带着孩子散步，不禁思念起家乡。

江淼小枣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唉！不怪你，你在山中已经七年了，我准许你回家探亲。”

梦阳向师父江淼小枣道谢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整理行囊，换上便装，下山而去。

江淼小枣担心梦阳可能心有疾患，但不知具体原因，于是暗中跟随，观察他的变化，试图了解为何心神不宁。

梦阳抵达津城，打算探望翠萍。他来到翠萍家楼下，却不敢进去，心中忐忑不安，只能在楼下守候，等待翠萍出现。

江淼小枣尾随至此，远远地观察着梦阳的一举一动。梦阳全心全意想着翠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跟踪者。

梦阳一直等到天黑，翠萍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家。梦阳一见到翠萍，立刻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翠萍惊讶地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梦阳。翠萍问：“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梦阳答道：“我回来都是为了你，心里放不下你。”

翠萍低下头，手里摆弄着自己的发辫，没有说话。

梦阳接着说：“晚上十点，我在长虹公园等你，希望你不要失约。”说完，梦阳便转身离去。

翠萍面带羞涩，心中却乐开了花。

到了晚上十点，翠萍穿着蓝色连衣裙来到了长虹公园。二人见面后手牵着手，坐在了河边，梦阳搂着翠萍，一起数星星，观赏水中鱼。

在这宁静的深夜，小河边，一对情侣在花前月下倾诉着彼此的情感，享受着快乐的时光。他们希望彼此能够长久，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共赏明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造定事，莫错过姻缘。

江淼小枣叹了口气说：“唉！梦阳还是个孩子，我怎么给忘了？年轻人谈个恋爱很正常，他那个年纪，她那个岁数。”江淼小枣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不发一言，默默离去，返回泰岳山。

梦阳和翠萍谈笑风生，彼此间充满了情感。

此后，二人经常在夜晚幽会。不久，梦阳对翠萍说：“等我忙完回来陪你，你会等我吗？”

翠萍回答：“谁会等你啊，傻瓜。”

转天，梦阳离开了天津，回到了泰岳山，面见师父江淼小枣。

转过年来，到了庚午年，也就是1990年，这一日江淼小枣叫来林梦阳，对他说：“舞象之年，你来到这里学习技艺，如今八年了，现在算起来，你已经二十四岁了，是时候了。”

梦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直接问道，师父，这是何意？

江淼小枣点了点头，来，梦阳，再给为师磕三个头。

梦阳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给师父磕了三个头。

江淼小枣说：“礼成期满，你已出师，可以毕业回家了。”

梦阳听后，顿感慌乱，忙说：“蒙恩师授业，我还没有为您效力，怎么敢离开呢。”

江淼小枣说：“不是这样，你凡心已动，如果再继续学习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早点回家，也与那女孩儿早日成亲，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更好。另外，那个女孩，我已经见过，她品行端正，你也不要辜负了她。”

梦阳说：“我发誓会好好对待她，绝不辜负。”

江淼小枣点头说：“下山前，为师送你一件东西。”说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梦阳说：“这是衣物，你或许会用到，以防万一。记住，万事要谨慎，遇到事情记得我的八字箴言，‘愚者向前，智者向后’。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切莫争强好胜，也不要做坏事，否则为师绝不轻饶。”

梦阳行了三次叩拜礼，接过衣物，向恩师表示感谢，并承诺不会辱没师门，请师父放心。

梦阳与师父江淼小枣彻夜长谈，江淼小枣不断叮嘱梦阳，切勿为一时之欲而逞强斗胜，心有国，家可宁，不负国，不辱家。梦阳立誓，将终身为国家效力，以不负恩师的教诲和平生所学。

第二天，梦阳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临别时，江淼小枣再次嘱咐梦阳，凡事要三思，不可莽撞而行。

说完这些，梦阳便下了山。江淼小枣在暗中观察着梦阳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只要他能恪守正道且真诚，将来必能建立功勋，震撼乾坤。

梦阳一步一回头，望着院墙叩了三次头，走三步，又回头叩三次头，感激恩师授我一身武艺。

庚午年，癸未月，庚寅日，林梦阳告别了师父江淼小枣，离开了泰岳山，一路前往天津寻找张翠萍。

张翠萍因为林梦阳而辍学，后来在秦秀灵的推荐下，在电力局找到了一份工作。林梦阳找到张翠萍，约定在长虹公园幽会，二人分别许久，终于相聚。梦阳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结婚吧，我要娶你。”很简单一句话，没有废话，直接了当的说。

翠萍闻听先是一愣，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梦阳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来这么一句。思考片刻，结婚呐？我还没想好呐。

梦阳说: “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

翠萍问：“一刻钟怎么够我思考呐？”

梦阳回答：“我担心时间久了会有变故，就像包子出锅要趁热吃。”

翠萍害羞地说：“那你以后必须得听我的，也不能辜负我，更不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梦阳立下誓言：“无论此生还是来世，我家户口本上除了张翠萍再容不下旁人。”

几天后，翠萍约见梦阳，我已经和我父母谈过了，他们想见见你。

梦阳说：“这么快又要见岳父了。”

翠萍感到疑惑：“什么叫又见岳父？你什么时候见过岳父，你有几个岳父？”

梦阳解释说：“你忘了，当初，你爸爸拿着掸子撵你，还是我给劝回去的，就那次，我见过一次你父母，所以再见一次不就是又见岳父了吗？”

翠萍说：“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梦阳答道：“当然是真心的。”

翠萍又问：“你想娶我，不入我们家门，怎么娶我？”

梦阳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明天我就到你家去提亲，但不要关门不让我进就成。”

翠萍说：“我妈妈说了，没有房子就别想结婚。”

梦阳说：“没问题，我们可以自己买。”

翠萍问：“自己买房，你有那么多钱吗？”

梦阳回答：“我是没有那么多钱，但可以先赊着，自力更生，不求别人。”

翠萍思考后说：“话虽如此，但眼前怎么办，没有房子，我妈妈也不会同意咱俩结婚的。”

梦阳说：“我想租房子结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翠萍惊讶地说：“租房子结婚？绝对不行，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梦阳问道：“你先说说，你同意不同意租房子结婚？”

翠萍回答：“只要咱俩能结婚，有没有房子我没有异议，只盼两情相悦，鸾凤和鸣足矣。”

梦阳牵着翠萍的手，起誓道：“此生如果我辜负了你，就让我抛山在外，死不归家。”

翠萍听后说：“严重了，我虽然同意租房结婚，但我妈妈那道关不好过，该怎么办呐？”

梦阳说：“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我就不信，你妈妈是铁打的，只要是肉长的，就一定有可以让她心动的办法。

翠萍又问：“如果我妈妈还是不同意，那怎么办？”

梦阳坚定地说：“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我有恒心毅力，愚公移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转天，梦阳带着丰厚的礼物前往翠萍家，敲了敲门。翠萍开门一看是梦阳，一家人热情地迎接了他，彼此客套了一番。

梦阳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和翠萍结婚，永结秦晋之好，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翠萍娘问道：“你有房子吗？”

梦阳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但将来……”

翠萍娘摆了摆手，打断了梦阳的话：“行了行了，别再说了，那些以后的事先不考虑，先说眼下有没有房子？”

梦阳答道：“现在没有，不过我将来……”

翠萍娘摆了摆手说：“什么时候买了房子，你们俩就什么时候结婚。”

梦阳答道：“我保证三年内置办房产，怎么样？”

翠萍娘问道：“没有房子，你们住哪里啊？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梦阳说：“我打算先租房子结婚，然后慢慢再置办房产。”

翠萍娘听后道：“不行，我们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必要的礼节绝不能少，宾客盈门住哪儿啊？”

梦阳解释说：“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翠萍爸说：“你何必为难两个孩子呐？”

翠萍娘瞪了翠萍爸一眼：“去，到墙角那儿蹲着。”翠萍爸起身便离开了。入赘岂非门中户，一无言语二无权。

翠萍娘问：“你以何为生？”

梦阳答道：“承继祖业，从事木匠，全赖祖先庇佑，生活至今。”

翠萍娘问道：“你承诺三年内置办房产，如果到时候没有兑现怎么办？”

梦阳沉思后说：“悉听尊便，但我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辱没翠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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