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

杨逍和九儿落座在石头之上，山顶上的空气十分清新。

尤其是那几日下过雨后，雨水洗刷了杂气后、空气里更是弥漫了泥土的芬芳。

九儿用力吸了下鼻子，闻着着股雨后的味道。

九儿侧过头看向杨逍，没有前言、倒头就靠在了杨逍的肩膀上。

当九儿的头触碰到杨逍的肩膀时，九儿身体一顿，僵硬的不知所措。

感受到杨逍身体的僵硬，勾唇一笑，就这样、两人依偎的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山峰。

┈.

许久之后，九儿忽而开口，道：

九儿：杨逍、在你生命里出现的那两个女人，你到底爱谁？

不曾想过九儿会这么一问，杨逍侧过头看着九儿的头顶。

因为转头的这个动作，杨逍的下巴摩擦着九儿的脑袋。

杨逍轻言，问：

杨逍：为什么要这么问？

闭上双眼，九儿道：

九儿：因为我想知道，我想了解你，想要了解杨逍。

连着说了三个‘想’，可这三个‘想’在杨逍的耳边来回的回荡着。

杨逍将视线转移开来，道：

杨逍：为什么想知道？

杨逍：我杨逍不过一介俗人，情这个字与我而言太渺茫了。

为杨逍更爱谁？

倒不如问他更对不起谁？

他和九儿说的最多的是十三和纪晓芙，这两个女人都是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人。

他对纪晓芙是亏欠；可对十三是伤害、是愧疚、是毁灭。

┈.

轻喘着呼吸，九儿说：

九儿：心中有情的人又怎么会是俗人呢？

九儿从杨逍的肩膀上将头抬起，深情的望着杨逍，期盼道：

九儿：因为我想知道那两个女人对你而言，谁更深入你的爱？

清澈赶紧的双眸直对着杨逍的双眼：

九儿：你的徒弟十三和你女儿杨不悔的娘纪晓芙之间，你更爱谁？

杨逍捋着自己鬓角的发丝，眼神恍惚的看着地面上，道：

杨逍：她们二人都是我杨逍亏欠过的人。

杨逍：你问我更爱谁？

杨逍嘲笑了自己一番，那是对自己的嘲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感叹。

九儿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人，可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的时候。

偏偏又像是泉涌般如潮般喷涌着。

┈.

这种于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夜深人静时，难掩的伤悲和苦痛。

杨逍垂眸，咬着嘴唇，干裂的嘴唇被杨逍咬的泛白。

终于、杨逍松开嘴唇，吞吐道：

杨逍：我……

‘我’字之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逍起身、走向悬崖边，负手而立，禁闭起双眼，许久后才缓缓睁开。

杨逍哀叹一声，说：

杨逍：我不想说。

四个字，却用尽了杨逍的所有的力气一般。

不是不想说，而是难以开口；难以再次面对自己的内心。

┈.

身后九儿收敛起自己在杨逍面前的率真，眼神里是无尽的落寞。

她也起身、走到杨逍身后，对着杨逍的背影说：

九儿：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九儿的话引起了杨逍的回头，连他也不想回答的问题，九儿居然能找到答案吗？

静静看着九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高昂的头看着比他高的杨逍，终于、九儿开口道：

九儿：比起十三，你更爱纪晓芙，是吗？

杨逍不经一点思考，立马问：

杨逍：从何看出？

九儿轻笑：

九儿：如果你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与她同房？

九儿：如果她不爱你，她又怎么会为你生下不悔呢？

九儿来回的踱步着，分析说：

九儿：只有爱情，才会让人不顾一切。

九儿好似很肯定一般，在说出一连串话时、看都不看杨逍一眼。

杨逍是何神情？是何表情？她都不知道。

直到九儿说完后，她才转过身站到杨逍的面前，直视着杨逍。

┈.

对于九儿的话，杨逍也只是随风带过。

爱情？

和纪晓芙的那一夜，是激情冲破了大脑的理智啊！

在那夜的情形下，他和纪晓芙谁都没有多想，就那样因为一场激烈造就了一个新生。

杨逍从不否认自己的不羁和浪荡。

他也从来不犹豫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但在对于在纪晓芙的感情上，他却有过犹豫。

自己冲动犯下的过错就何止是对纪晓芙呢？

他杨逍从来也不自诩自己是正人君子，对于和纪晓芙犯下的错、他更是全部弥补在了杨不悔身上。

感情于他、再也不是寄托、不是渴望了。

而是变成了不能对外人诉说的一份纠葛。

┈.

九儿看着不言语的杨逍，忽而轻笑道：

九儿：你和我说过，你会用余生来弥补曾经对纪晓芙犯过的错。

九儿：可你对自己徒弟的错呢？

九儿说的悲凉：

九儿：因为你的狠绝，让一个少女红颜薄命。

九儿：对她的愧疚，你可曾想过要弥补？

九儿字字扎心，像是尖刺狠狠的刺向杨逍跳动的心脏。

问这世间敢和他杨逍提起十三的，不多。

但敢当着他杨逍的面说出‘对不起十三’的，确她一人。

这让他情之何处？又让他情何以堪？

十三就像是他的逆鳞，碰不得、说不得。

可他自己却由着这片逆鳞在他心里越发的生长。

┈.

可那在他心里沉重的痛苦，却也是他一手造成。

今时今日的局面，是他杨逍不敢于跨出那步道德礼教所造成的。

徒弟和师傅、千古难题，他却用牺牲徒弟换来了平静。

可得到的、却是余生的想念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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