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被凌飞送过来时满脸煞白,汗水瀑布一样顺着脸颊淌着,看起来着实有点儿惨。
短暂麻木过后的剧痛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就像肉被生生割掉了一块似的,疼得钻心。
没了银子又被打成这样,苏引身心俱伤,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都是凌飞半扶半拖来的。
云破晓此时满脸寒霜地坐在软塌上,心头怒火压都压不住。看到苏引进来,面色更加阴鸷。
凌飞小心道:“大将军,苏引带过来了。”
“你下去!”
“……是!”
苏引疼得站都站不稳,凌飞一放手她就栽了个脸先着地,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凌飞本来想去扶,看到云破晓那要杀人的样子就不敢扶,拱了拱手退下了。
云破晓痛心疾首地看着苏引,特别的恨铁不成钢。不会骑马也就算了,非得在军中惹是生非。
他管理火麒麟军这么多年,还没谁敢在军中赌博。
当然,这也不是他盛怒的理由!
他气的是她三更半夜居然跟三个男人出去打麻将,末了所有人都回来她却迟迟未归。
军营之外,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毁灭这里。还有司徒枫门下的死士,终归是有余孽在外。
她心就这么大?万一遇到死士怎么办?
云破晓看到苏引被血染红的锦袍,估摸着屁股上已经血肉模糊。
活该,他愤愤想到。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在苏引面前:“既然是四人一起出去,为何你最后回来,腿上还带着伤,发生什么事了?”
苏引昂头望着云破晓,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大将军,他们暗算小人,好生不要脸!”
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脚长你身上,你不去人家还强迫你去不成?
云破晓压着火气问:“哦,怎么说?”
这会儿没外人,苏引就把揽月楼里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了云破晓,以及那个神秘的男子。
不过,最后那男子说那句“本座就喜欢你这般张牙舞爪的女人”的话她没说。
她依然天真地认为云破晓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云破晓心下惊愕,微眯起了眸子:“你的意思是,就你一人闻到了浓浓的花香?”
“是的,那人身上有一股非常浓烈的香气,能导致人头昏目眩四肢无力。”
身上有异香,一般人却闻不出……
云破晓思虑许久,并没听说过炎煌大陆上有这样一个人。可这人分明是冲苏引去的,是谁呢?
于是他又问道:“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人怕晕过去,自己扎的。”
这混账东西,倒是真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云破晓又道:“……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小人……”撞坏了那家伙丁丁。
后半句苏引没说,觉得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云破晓一副今天不交代清楚就别想从营帐走出去的样子,她已经快撑不住了,倒是昏迷了被发现她女儿身怎么办?
于是苏引讪讪道:“小人就是情急之下卯足劲朝他那个……地方撞去,然后趁机逃走。”
云破晓唇角迅速抽了下,脸色更黑。他无法形容苏引这本性,实在太百无禁忌。
旋即他没再理会苏引,快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凌飞还在营帐外候着,看他出来忙拱了拱手。
“大将军,审讯得如何了?”
“你马上派人去奇峰镇入口附近寻找揽月楼,把薛伶儿和嬷嬷全都抓过来。”
“好,末将亲自去!”
“再传个消息给长风,让他尽快把阿冬送过来。”
云破晓再回到营帐时,苏引已经晕过去了,脑袋歪着,脸上还挂着一层冷汗。
她锦袍一大截都被血染透了,瞧着惨不忍睹。小脸在灯影下有些发黄,看得人心疼。
云破晓轻叹一声,又将她抱起趴在软塌上,犹豫好久,还是忍不住拉开她裤头看了一眼,一片血肉模糊。
女孩儿果然没有男孩儿皮糙肉厚,虽然苏引没有像薛明峰他们被打得屎尿横流,但整个屁股都开花了。
这伤,估摸着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这情况再不处理,等血液凝固后处理起来就麻烦了,可是他……
纠结了好久,云破晓还是舍不得苏引就这样干熬着等阿冬来,准备亲自为她上药。
药是秦素之前专门给他的疗伤圣药,用了很名贵的药材,素常他自己也舍不得用。
此时给苏引疗伤,却是不惜一切。
给苏引屁股上和腿上的伤都处理好后,他又翻出一颗内服的药丸给她喂下。
这都是秦素私下里研制好给他的,怕他在战场上受伤,经常都会给他准备些。
做好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微亮。校场上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士兵们开始晨练了。
苏引还昏迷着,头歪在一边,气色稍微好了些。她的侧脸很漂亮,眼睫又翘又卷,就是眼圈有些发黑。
看她这一脸憔悴,云破晓心里又生气又无奈。
原本他以为是薛明峰他们带坏了她,却原来发现她才是害群之马,着实伤脑筋。
更好笑的是,她越是这般无拘无束,他越是欢喜。
见四下里无人,他用指尖勾着她的脸颊,眷恋不休:“无双,你这般顽皮,以后若闯出更大的祸事可怎么办?你真是的。”
“大将军!”
云破晓正唏嘘着,门口忽然传来了凌飞的声音。他连忙收回手,一脸正色地走了出去。
“如何?”
“确实有个揽月楼,但已经人去楼空,末将只抓到了两名女子。”
“为何人去楼空?”
“尚未查明,据这两人说,夜里嬷嬷带着一部分姑娘连夜离开,仅留下了她们几个。”
凌飞一顿,又道:“听她们说与苏引熟识,我就带过来了。”
“……熟识?人在哪儿?”
“就在前面,还没押进地牢。”
云破晓飞快地走了过去,看到校场上有两个穿得异常暴露的女子,正对着训练的兵搔首弄姿。
这正是兰兰和春花,两人被带到军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凌飞过来,兰兰喜滋滋地道:“凌将军,您可有找到苏公子?奴家好想他。”
春花也娇羞道:“奴家也是,可想苏公子了。”
凌飞睨了云破晓一眼,冷冷道:“你们且老实交代,怎么和苏公子认识的?”
兰兰摇了下手帕,娇嗔道:“将军看您说得,苏公子去那个地方还能怎么熟识,自然……”
她说着挺了挺胸,娇羞着低下了头。
春花附和道:“苏公子对奴家可好了,还赏了奴家银子呢,说下次还会找我们。”
听得这绘声绘色的信任,云破晓脑中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画面:苏引在青楼里左搂右抱,享齐人之福。
于是他一语不吭地转身,朝着军医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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