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在下那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挚友说起……”
苏引一本正经地夸了自己一波,略一顿,瞧着台下的人都屏气凝神等她下文,叹息着捏了捏眉心。
她又道:“想当初,他不过是在南街路口稍微露了一下脸,便得了个京都城第一美男的称号。”
此话一说,台下的人便悄声议论起来:“京都第一美男不就是司马府的七公子吗?说的可是他?”
“非也,火麒麟军的军师大人百里才是炎煌大陆第一美男。”
不,第一美男应该是云破晓,你们的兵马大元帅!
苏引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可谁曾想,这一露脸便出了天大的事,他居然被一位官爷家的千金小姐看上,那小姐欢喜他,哭着闹着要嫁给他,这位官爷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上门去提亲。”
说到此处,台下一片安静,可见古人的八卦之心与现代人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引很会吊人胃口,卡点。
作为一个做过律师当过老师的人来说,瞎编乱造实属小菜一碟,况且她不是瞎编,只是将故事润色而已。
她这一顿,茶楼的店小二便殷勤地送上了一杯茶:“公子,喝口茶润润嗓子。”
“多谢小二哥!”
苏引接过茶水撩起帷帽上的轻纱汲了一口茶,又开始滔滔不绝:“诸位可知,这位千金小姐比在下的挚友整整大六岁,六岁啊。再加上这位小姐品行过于放荡不羁,亦是声名在外,伯父便婉言谢绝了这位官爷,但紧接着大事来了!”
台下人不约而同问道:“公子何事?”
“这位千金小姐不甘心被拒婚,叫上家仆把在下的挚友堵在小巷子里,好一顿拳打脚踢。可怜我那挚友手无缚鸡之力,被打得遍体鳞伤,足足在家躺了一两个月才能下地行走,怎一个惨字了得……”
故事出现了高潮,台下的人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这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啊?”
“可不是,还老牛吃嫩草。”
其中有个人问苏引:“公子,你说的可是司马府的七公子啊?在下当年曾目睹他在南街柳巷被薛府家千金打了一顿,可是此事?”
想不到居然有人目睹过此事,苏引愣了愣,叹息着摆了摆手:“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她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当然,这只是故事的开头……”
苏引接着把司马府和丞相府结亲的事儿也含沙射影地说了出来,虽没有点名道姓,但大都已经听出来她说的是谁。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段天赐良缘,可谁又料想那官爷居然在大婚当前退婚,还闹得满城风雨。诸位可知,女子历来注重名节,若是无缘无故被退婚,以后如何嫁得出去?大家评评理,这官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退婚,那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听得台下一阵同情的唏嘘声,苏引更是沉痛道:“因为退婚一事,这位才貌双全的小姐姐茶饭不思,天天以泪洗面,试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非但如此,在下挚友一家被各种嘲讽,各种看不起,这难道是他们的错吗?”
“当然不是,肯定不是!”
“对,不是他们的错!”
苏引从容地压了压手,把注意力都引了过来:“诸位听在下说,更过分的是就在退婚后两天,这位官爷竟然扬言要娶当初把我挚友打得遍体鳞伤的官家小姐,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你们且说说?”
台下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纷纷各抒己见:“这着实无耻啊!”
“可不是,放着好端端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不娶,娶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这怕是疯了吧?”
“害得人家姑娘抬不起头,过分啊。”
说书小老头听了半晌,忍不住插话道:“公子,你是不是在说丞相府和户部侍郎家联姻的事儿?那位飞扬跋扈的女子应该就是薛大人的千金薛伶儿吧?”
原本苏引怕这些人猜不到,还想要提醒一下的,这下不用了。
她冲小老头拱了拱手,叹息道:“老丈真是明察秋毫!”
小老头有点儿小得意,捋了捋几根花白胡子笑道:“其实这事儿吧,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老丈且说!”
“老夫听闻那薛小姐与丞相府公子早就珠胎暗结,所以才与司马府的四小姐退婚,是急着要结亲呐。”
卧槽,珠胎暗结?
苏引震惊极了,若是沈习武和薛伶儿珠胎暗结,那她就做得有些过了。
这事儿要是真的,也侧面反映沈习武并非传说中那般高风亮节,否则又怎么会跟薛伶儿暗度陈仓呢?
妈耶,这个瓜太大了,有点儿消化不了。
此时台下的人群也炸开了锅,都在谈论沈习武和薛伶儿珠胎暗结一事,越说越像有那么一回事。
这便是苏引要的结果——利用舆论先搞砸丞相府和薛府的联姻,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于是她冲台下的人拱了拱手,道:“多谢诸位听在下讲故事,这心里头舒畅多了,告辞!”
旋即她又跟说书小老头道:“打扰老丈了,以后有空定来好生听老丈说故事。”
“公子说故事也甚是精彩,下回咱们切磋一下?”
“好说!”
走出茶楼时,已过午时。
茶楼外面围聚了乌泱泱一大波人,有些在讨论薛伶儿曾经对苏引霸王硬上弓维未遂一事,也有人讨论她和沈习武珠胎暗结。
估计按照这个速度传播下去,不出两天肯定满城风雨。
苏引心里其实有些不忍,毕竟她与那薛伶儿未曾谋面,两人既无怨也无仇,仅仅是因为与这身体的主人有些过节。
罢了,人终归是护犊子的,她总得为苏千羽做点什么。手段是卑劣了些,但谁让他们更卑劣呢?
如此一想,苏引心里舒服多了,路过卖糖葫芦的小摊还给阿冬买了一只糖葫芦。
从始至终,她都没瞧见与她相隔一丈之远的长风,从元帅府出来到现在,已经跟踪了她整整一个上午。
他见苏引是朝着元帅府去的,便放下心来,先行一步去跟云破晓通风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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