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画的是符箓还是画呀?”
阿冬看着苏引洋洋洒洒写在纸上的简化版汉字草书,一个都不认得,又像是符箓,又像是一幅画。
苏引愣了片刻,蹙着眉问阿冬:“你……对我这一手飘逸的草书可是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曾经,也就是重生到第二世的时候,苏引考入了师范学院,顶着全优模范生的光环毕业,何等的风光无限。
这不光是因为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因为她有一手放荡不羁的狂草,而且还被录入过中华字库。
多么流弊轰轰的字体,阿冬居然不认识?
阿冬的脸囧囧的:“人家只识得几个字,公子就莫要为难阿冬了。”
“罢了,先放着吧。”苏引伸了个懒腰,又道:“明天等我脸上棉纱拆了,咱们溜出去去茶楼逛逛。”
“为啥要出去喝茶?这元帅府的茶叶甚是不错,我给您泡?”
苏引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冬:“你咋这么笨,我冒着被大将军揍的危险溜出府去,难道是为喝口茶吗?自然是有大事。”
阿冬一脸不明觉厉的样子,苏引也没跟她细说,这种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毕竟不是那么光彩。
苏引收起字,纳闷地问阿冬:“阿冬,我之前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是自然,夫人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您,尤其是您那一手小篆,就连老爷都十分的欣赏。”
“哦,那真是有点儿遗憾,我一生病都忘光了。”
如果那个苏引还活着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依旧藏在深院中与世无争?还是被迫去从军?
然后呢?
苏引完全感受不到这具身体曾经的才华和想法,她就像彻彻底底离开了,灰飞烟灭。
一想到这身体的主人不过十六岁就枉死,苏引的情绪莫名低落起来。睨着身边天真懵懂的阿冬,心头五味陈杂。
这丫头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副药把她真正的主子给药死了。而身边这个,不过是错坠这时空的幽魂。
阿冬见苏引情绪低落,安慰道:“公子您是不是因为忘记了那些才艺难过?别担心,回头再让五夫人教您便是。”
苏引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道:“我没事,你去问长风要些鸡腿煮熟,我准备跟云宝培养培养感情。”
“好!”
阿冬走后,苏引便在这寝殿细细打量了起来。虽然之前来过,但因为有人在都没能好生看一眼。
云破晓这寝殿布置很是简单,内室与外室泾渭分明。外室是办公会客的地方,而内室则是休息的地方。
“这家伙,其实很有品味的。”
苏引喜欢简单大气的陈设,这寝殿里里外外都特别符合她的审美。她在外室转了一圈后,又来到了内室。
住了两天,才发现这儿根本就是个宝藏。
这里面的家具居然全都是紫檀木,床榻,方几,角柜等,细细闻,便能闻到空气中自然散发着一股很淡的檀香。
难怪云破晓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想必是在这儿染的。
“实在太奢侈了,这满屋子家具若是放在现代怕是要价值连城吧?”
苏引激动坏了,满屋子寻宝似的打量这些家具,一不小心就触到了密室的机关。
只听得“咯咯咯”一阵轻响,床榻边的柜子就缓缓转动起来,露出了一个能侧着身进去的小门。
以苏引好奇的性子,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钻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密室内供奉着的灵位。
密室的长明灯极暗,这氛围就阴森无比。
苏引被密密麻麻的灵位吓了一跳,连忙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各位,在下不是有意打扰,就是来看看。”
镇北王云城、镇北王妃凌雪飞、世子云少臻、郡主云落雪……整整二十八尊灵位,都是云家的人。
这应该就是司马府下人嘴里说的被灭门的镇北王一家,只是想不到云破晓居然把灵位供奉在密室里,好生蹊跷。
苏引不敢久留,正要离开,忽然看到云城的灵位前似乎有个暗格。
反正四下里无人,于是她十分手欠地伸过去摁了一下。不过她很小心,摁了过后瞬间往地下一蹲。
——嗖嗖!
两只漆黑的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暗格弹出,若非苏引蹲得快,此时已经被那两只短箭射穿心口。
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到暗格里放着块锦帕,好像裹着什么东西。
她犹豫了很久,又手欠地去拿锦帕,却听得“唰”地一声轻响,一道寒光顺着她脖子飞了过来。
瞬间一股戾气充斥了整个密室,苏引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谁,因为这“唰”的一声实在是太熟悉。
“大,大将军手下留情,小人只是好奇而已。”
这次云破晓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宽容,长剑一拍,苏引直接被他用剑抵在了墙上,剑锋就在她颈动脉处。
他怒喝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灯影下,云破晓的脸阴戾无比,寒光一寸寸从他眼窝里透出来,如同淬了毒一般。
苏引被他这样子吓得直哆嗦,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旋即云破晓收起剑,却反手便捏住了苏引的喉咙,十分用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密室的机关?”
“我,放开我……咳咳,大将军,放开……”
云破晓五指跟铁钳似的掐着苏引脖子,她喘不过气,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似的,瞪成了铜铃。
血腥慢慢从她喉咙里涌出,顺着嘴角就流了出来。
她在云破晓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气,就像他之前杀那个死士的样子。
“别……杀我!”
苏引死死抱住云破晓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指节,但不能。他的模样狂戾无比,颠覆了苏引之前所有的幻想。
什么禁欲系,什么颠倒众生,通通都是假的。
真正的云破晓就如同司马府那些下人所说,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如此时的样子。
难不成,这一世的死法就是被云破晓杀死?
苏引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九辈子,没有一世善终,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在赎罪,还是在遭天谴。
“我真的……只是……好……奇……别,别杀……”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难过,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的苏引,此时眼泪决了堤似的滚落。
云破晓死死盯着她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满脸的阴风阵阵。
旋即他手一松,冷冷道:“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来路,但最好安分点,我并非什么善类,别逼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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