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外婆去世

　　第二天，罗晟开着车带程皑和惠子去医院。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格外压抑，程皑坐在副驾驶，惠子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

　　程皑时不时透过倒车镜看看惠子，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外婆躺在床上，拉着她们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从儿时的羊角辫，到长大的样子。

　　罗晟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们。其他人眼睛红红的，都不说话，或者是借口出了病房。

　　“我们小皑，变得越来越好了呀，小惠也要好起来啊……”外婆的声音变得昏昏沉沉，说话声也越来越小，等过了一会，她便睡着了。程皑悄悄抽出手，带着惠子离开了病房。

　　三个人坐在过道的椅子上，陷入了沉默。惠子的妈妈走了过来，惠子抬头看见她，眼泪便一下子涌了出来。“妈妈……”

　　“阿姨。”程皑站起身，罗思然温柔的抱了抱她，她拉起她和惠子的手。

　　“累了吧，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程皑摇了摇头，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惠子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止不住的抽泣声。罗思然叹了口气，将她带去了一旁。

　　过道只剩下程皑和罗晟，两个人重新坐了下来，卸下了一口气。惠子在时，他们总是要承担起长辈的责任，成为她的依靠。

　　罗晟露出疲惫的神色，他拿出口袋里的烟，却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只好又放了回去。

　　“上次也是这样吧。”程皑坐在那，盯着对面的墙壁，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罗晟在她的身边，帮她打理好一切。

　　“医生说，也就这几天了。”罗晟语气平静，可是指尖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我去抽根烟。”他站起身来，往室外走去。

　　离别，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吗，程皑。程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睁大着眼睛，空洞的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她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她没有温暖的怀抱可以作为港湾，她也没有那么脆弱。

　　她将手脚缩到了一起，蜷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凳子上，就那么安安静静，闭上了眼睛。

　　外婆是在夜里去世的，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也算是给了后人一些安慰。

　　家里的大人们处理余下的事情，惠子的情绪很低落，程皑决定先让她回家，等调整好了再回大厂。

　　一共三天，他们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程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顺便将关机两天的手机开了机。首先跳出来的是Gemini的微信：还好吗？蔡徐坤拿了第一。

　　然后是朱正廷的微信：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家中是否安好。

　　……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之后，她打点开了蔡徐坤的头像。他发了几张舞台照，还有比赛时候的照片，然后是每隔一天的一句问候，最后一句是半小时前发的。

　　“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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