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动权一直在他手上

夜色如墨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袋乱轰轰的结成一团解不开的线，他又有三四天没有联系我了。

我经常不自觉的点开他的头像，有时候看着看着，我也会忍不住想要发消息给他。

想要知道他在干什么，却每每打下一行文字，又反复删掉，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发呆。

如果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怎能克制得住思念，不常常联系我呢？

握着手机，我心里有些难过。

从一开始，主动权就在他手上。

往昔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严格来说，我确实算是梦想成真了。

说起来，我跟卓翰的初见历历在目，明明已是二十年前的记忆，印象还是无比深刻。

相遇那年，我六岁，他也只有七岁。

那一天下午，美素女士突然邀请我作陪，她骑着自行车载我去一个地方。

然后，一个男孩给我们母女开的门。

从此，那张冷淡的脸我再也没能忘记，尤其是他那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眸。

即使如今，回想起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我仍然觉得心跳在砰砰加速。

忘记当时跟他是否有过眼神之外的交流对话，毕竟时间太久远了。

但无可否认，命运齿轮转动了，属于我跟他之间的量子纠缠开始发生。

开学后，我在班里见到他，原来他刚从省城转回老家上学。

卓家父母怕他刚回宁城一时适应不了课程节奏，便让他复读一年级。

当时小小的我怎么可能想得到，我往后的人生会受这个男孩影响至深。

更没想到我们的人生会有诸多因缘。

年少无猜的岁月里，小学、初中，我们的生命里似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线，将我们交叉绑定在一起。

卓翰从小锋芒毕露，在人群总是最闪耀的存在，他学习优异，家境优越，就连外表也是鹤立鸡群。

学校广播里他的名字高频率出现，他是全校风云人物，优秀尖子生，除了为人处事高冷傲娇，在同学眼中显得难以接近外，其他几乎无人匹敌。

偏生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对很多女生来说却有莫名吸引力。

许多春心萌动的女同学们常常在课后，聚在一起讨论他，甚至对他大胆表白，给他写情书送小礼物。

印象中那些年，我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追随他愈发俊挺的身影，日记里每天都有他的名字出现，就连情绪也容易因他而起伏不定。

当时我家租了卓家一些地皮，父辈间来往甚密，因着这层关系，有一段时间里，我们偶尔会到对方家里玩耍吃饭。

在学校里，不管是小学，中学，我们也未曾分过班，座位总是相邻或前后位。

我比别人对他有更深的了解，渐渐的，我不自觉受他影响，一心追随他的学习脚步，他的字体铿锵有力，龙飞凤舞。

我有时间就模仿他的黑板报，久而久之，我的字体刚劲有力，愈发有力量。

长大后很多人称赞我写字漂亮，我认为吧，多少要感谢他贡献的黑板报。

卓翰方方面面都太优秀了。

优秀到我在他面前容易心生自卑。

那些年里，我做的最认真的事，就是为了追上他的成绩而更加努力的学习。

我期望有一天可以与他并肩站上领奖台。

那时候，每天到学校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一转身，我就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颌线。

卓翰总是独来独往，他那双厉眼睥睨一切，不怒自威，气场高于一般人。

他愿意主动靠近的同学极其少数，同班女生中，大概我最能和他说上话。

呵呵，我当时真是自信得可笑。

在学校里，我没看到他跟其他女生愉快聊天，他总是对她们爱搭不理的。

以至于我们缘分刚中断后，我都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后来打脸速度来的很快，原来我想多了！把人家的正义感当做一种特殊对待。

但是吧，我觉得这种事，责任并不完全是我，嗯！最大的责任还是他。

从小长了一张圆润苹果脸的我，说好听点吧，软萌萌乖巧可爱，但在很多人眼里却是老实听话、好欺负的类型。

何况，我还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害怕与任何人发生冲突的性子。

而卓翰，大概是年少时最了解我的人之一，每次看到我可能受到校园霸凌时，他总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我，保护我。

但凡我想默默忍让，息事宁人时，他就一脸义正言辞教我护身之道。

他教我要不畏强权，要学会争取自己的利益。

而且想欺负我的人，还是女同学。

你说，他这行为能不让我多想吗？

哪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抵挡得住啊。

进入青春期的懵懂少男少女们，空气里有荷尔蒙开始荡漾的暧昧气息。

周围开始传出谁给谁写情书，谁跟谁在交往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随着相处时间拉长，我逐渐意识到他的存在对我的影响，只要一天见不到他，我就心神不宁，难过得想流眼泪。

而但凡只要看到江妤与卓翰两个名字并列出现时，我都忍不住窃喜和兴奋。

经常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每次我都装作若无其事躲开他的视线。

却又忍不住沉溺在他高深莫测的黑眸里。

我小心翼翼的藏匿着少女心事...

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春心荡漾？

我记不起来了。

但年少的我一直以为...

我跟他的缘分一定会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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