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3）

课间，班上并不安静，教室外也是。他们的教室旁边是高一的教室，外面走廊有一阵阵说话声，还有好奇地往里面看的高中生。江云熠和赵宇肆在一旁凑在一起小声聊天，时不时往梁煦这里看看。

梁煦旁边，方楷之语速非常快地读着课本，有时会顺带讲一下例题，还让他自己做道课后题。他觉得方楷之这样讲好像和他自己看没什么区别，但是耐不住他声音好听，讲起来有点循循善诱的蛊惑感，梁煦就想一直听下去。可惜的是，没讲多少就上课了。

伴随着铃声，方楷之把课本合上还给他。梁煦问：“下节课下课接着讲吗？”

方楷之说：“不讲，五分钟乒乓球可以考虑一下。”

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笑脸盈盈地说：“这节课我们讲下作文。市质检考的演讲稿对不对？市里这次给了几份满分作文，看字迹有几份就是我们班同学的。”

“我知道我们班很多同学很有才华啊，非常能舞文弄墨，嫌弃考场作文锁定了主题没法发挥。但考场作文就是这样，像是戴着脚镣跳舞，看你们怎么去跳，诶，就是有人能跳得很好。我们班有的同学写的作文，放到高中生里也是优卷，值得学习，让我们来看一下。”

多媒体上呈现出一份作文，刚出现梁煦就听到有人感概：

“字真好看啊。”

“这绝对方楷之的，太明显了哈哈哈哈。”

梁煦认真看卷面，作文的字迹很漂亮，连笔夸张，让字仿佛在纸上舞动，充满活力与张扬。唯一看上去有点奇怪的是，每一个字都远远超出了格子，写到作文格子外面。即使字写得非常大，好像字迹的主人无视了作文格子，每一个字的中央又对齐了格子中心，且字的底端正好连成一条线，看起来整齐有序。

“方楷之，字又写这么大？虽然说你写的好看，但是老师看起来很头疼啊。”

方楷之站起来认真狡辩：“是作文格子太小了。”

梁煦看到方楷之正经的样子，想到作文格子太小，方楷之写的字舒展不开来，思考一番，决定通通超出格子写。莫名觉得很有意思，不小心“噗嗤”笑出来。

语文老师说：“还是得改一改，你其他科，数学什么也是这样吗？那怎么够写？”

梁煦每次写数学大题的时候字都写得特别小，生怕写到后面没地方答题，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

方楷之答得很敷衍随意：“没有，我努力改。”

“行，给同学们读一下你的作文吧。”

梁煦耳边方楷之不情不愿的朗读声响起。语调平和，不紧不慢，听起来很舒服：“秉自信自强之刃，斩人生荆棘丛生。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秉自信自强之刃，斩人生荆棘丛生……”

梁煦看着多媒体上投出的作文，一边听一边感叹字真好看。

五分钟后，毫无感情念完自己的作文的方楷之坐下后就偏头问他：“你刚才笑什么？”

梁煦：“都过去五分钟了，我忘了刚才为什么笑了。”

方楷之：“你记忆力真不错。”

梁煦微笑：“谢谢夸奖。”

方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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