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方楷之跑过来，发现他没有在看自己给的书，蹲下来笑着问：“你怎么不看啊？”

梁煦看着眼前的少年，又低头对着书的封面一字一句地念书名：“高、中、数、学、奥、赛、指、导，你当我不识字吗？我又看不懂这个。”

他说完方楷之就鹅鹅鹅笑了很久，梁煦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也跟着轻笑起来。

方楷之笑够了，问他：“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梁煦想着说露水镇实验中学，他肯定也不认识，半晌后说了一句：“一中的。”

一中没有初中部。梁煦好像看到了面前少年眼中一丝的错愕，然后又很快平静下来，少年问他：“你是高中生啊？”

梁煦也想逗逗他，笑着回答：“对啊。”

方楷之冷静下来，幽幽的问他：“那你看初中数学干嘛？”

梁煦忍着笑答：“我基础差，补基础。”

方楷之静默半天，还是没憋住：“你补基础看竞赛书啊？”

梁煦记得书名没标竞赛两个字，戏精体质上身，突然站起来把手中的书丢给对面少年，眼神从不敢相信到恍然大悟：“我就说我基础也没差到那个地步，怎么看不懂一点，原来是竞赛书啊！”

方楷之缓缓站起来，低头伸手捏住梁煦的下巴，把他的脸端起来，一脸狐疑：“我真不信你是高中生。”

梁煦抓开方楷之的手：“怎么不相信了？”

“我才初三，你还比我矮啊。”说完方楷之就看到眼前人瞪大了眼睛，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他赶紧又补充道：“没事没事，会长高的。”

梁煦捣米一样点头，细声道：“不骗你了，我今年也初三。”

方楷之一下子愉悦起来：“你刚才说你是一中的。”

“先修班。”梁煦老老实实回答，答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多了。

方楷之惊喜道：“我听说过一中先修班，那你很厉害啊，据说那里面的人都超级强的，我也好想去啊。”

梁煦害羞：“没有没有，我去了就是被虐。”

方楷之问：“哦，你转去的啊，是不是期中考市质检考得很好被抓去了。”

梁煦思考，怎么都被猜中了。他也要问点眼前人的信息出来：“你是什么学校的呀？”

方楷之笑答：“我是十九中初中部的，我也好想去先修班啊。”

梁煦自然不知道十九中初中部是什么水平，只是点点头：“噢噢。”

方楷之又问：“你是县城来的吧？”

十九中初中部以非常恐怖的高中升学率著称，如果是市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梁煦又惊到，怎么全都被猜中了？他也没说什么吧？

方楷之见到他的反应，笑笑，“认识一下好吗？你叫什么呀？”

梁煦认真的点点头：“梁煦，和煦的煦。”

方楷之扯过他的手，慢悠悠写下他的名字。梁煦这回没抽手，掌心上痒痒的，他低头看他写：方、楷、之。

方楷之写完：“看到了吗？记住了没？”

梁煦点头。这时候他又听到了有女人叫方楷之的声音，柔声细语，好像春雨滋润般：“楷之？不是说好下午去打网球吗？该走啦。”

梁煦无意识地将手伸进裤兜，将里面的纸条攥在手心里。看着方楷之和女人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没说话。

方楷之：本来那一刻已经想好了为爱做年下。

梁煦：我哪里矮了我哪里矮了我哪里矮了 ರ_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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