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什么？”维克托忽地大声吼叫起来，将手里的酒杯砸在圆桌之上，顷刻碎裂流了一地酒水。维克托的手指染上一道血迹，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滴在桌上的。

“维…维克托先生……”黑衣人的语气也跟着肢体颤抖起来，黑衣人伸出手来，但悬在空中几乎快要抖出残影，“给…给您包扎一下吧？”

维克托一手曲起托着自己的下巴，气不打一出来：“动用全部警员，立刻把菲洛找到！”

“是……”身边的黑衣人连连哈腰，急忙从房间走了出去。

“呃……咳咳。”坐在菲洛身旁的女子，急忙拾起放在椅背前，被自己身子压着的貂皮，放在肩上，背上自己名贵的包包，快速瞥了一眼维克托和周围的人。

“啊哈哈…我孩子要放学了，我还得去接呢，维克托大人，我先行告辞……”

女士缩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前，临走之前还不忘微笑点点头。

“咳咳，维克托大人，我公司那边，还有一个大项目等着我亲自去呢，我也先告辞了，抱歉……”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房间，暮色昏沉，当夕阳最后那一抹昏黄的灯光斜切进房间之时，只剩下与维克托面面相觑的降临者三人了。

【“天呐！怎么都走了。”】艾瑞坐立难安的看着眼前一眼不发的维克托，感觉自己的脸上，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瘙痒。

【“我们……也走吗？”】莉亚试探性的问道，只觉尴尬。

【“看那家伙阴郁的表情，谁敢走啊？”】艾瑞不安地扣着手指。

【“降临者，要不你打头阵吧？”】莉亚向降临者抛了个眼神，降临者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口黑锅压的有些酸痛。

【“我……？”】降临者诧异的看着艾瑞和莉亚，【“我怎么说？”】

【“嗨呀，你…你随便找一个理由都行哇，再不走的话，太阳都要下山了。”】

降临者无语地瞥了瞥嘴，视角回正在维克托的面孔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咳咳……那个。”降临者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维克托先生，我们要去探问那位坠楼的少女的身体状况如何。”

维克托迟迟没有开口，仍旧保持着刚才那般郁闷的姿势。

维克托挥了挥手，示意离开。降临者几人识相地站起身子，三步一回头，不停地观察着维克托的脸色变化，直到到了门口，一切都非常顺利。

“对了。”

那道声音在几人想要推开门之时传来，吓得三人一激灵。

“怎么了吗？”艾瑞笑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维克托，不停地深呼吸着。

“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要说出去吗？”

维克托坐在阴影中，阳光落在他冰刺般的双眸上。闪烁着诡异能穿透灵魂的光芒，四周的寂静被偶尔的沙沙声刺破，每一声割裂着周围的空气，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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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飞奔在天台上，穿透衣襟钻侵着人体的温度。脚下疾驰穿梭的飞车，在云层之上留下一道道尾迹，五彩斑斓地交织在一起。

菲洛的大衣被风摇曳着，怪盗的披风也是，只不过那顶高帽不能再戴了，否则指不定被吹走不见到何处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菲洛冷冷地抬起双眸，看着眼前一眼不发的怪盗。

怪盗缓缓转过头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怎么就笃定，我是在帮你呢？”

“无所谓了。”菲洛的手放在衣兜里，呵出一口凉气，“维克托那家伙置我于死地，你想延缓我活下去的时间，我不会多嘴什么。”

“不完全是。既然你我都是绑在同一命运之上的蚂蚱，在这一立场上，应该合得来吧。”怪盗轻笑一声，

“还是别太张扬了。”菲洛抬头看向天，“你可知道，维克托可是倾尽了整个国度的警力来逮捕你。”

“能抓到我再说吧。”怪盗轻飘飘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好奇你和维克托之间的关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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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已经顾不上体内蔓延的恐惧，气喘吁吁地绕过人群，回到了大街上。

“天…天呐！吓死我了。”艾瑞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肉体倒是抢先一步冲刺，灵魂在后头追，“刚刚维克托的眼神，无法言说的吓人啊！”

“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莉亚喘着粗气，每吐露一个字都要耗尽力气般的。

“对了，降临者，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呢。”艾瑞抬头看着降临者，脑海中开始浮现起当时的画面，“我看到菲洛背后的墙面上，有一块黑色的窟窿，那是什么？”

“那是暗器。”

“暗器？”艾瑞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是想要刺杀菲洛？”

莉亚也恍然大悟，“所以降临者转圆盘这无意之举，反而让菲洛脱离了危险？”

【“这并不是无意之举，而是……”】降临者的神色迷离一刹那，【“不能破坏交易，但可以冥冥之中暗示她们吧？”】

“对了，那那些筷子呢？”艾瑞忽然提了一嘴，“我记得坐在菲洛身旁的那位女士，不是不小心把菲洛的筷子碰掉了吗？”

“那这么想来……筷子可能也有问题？”莉亚推测道。

“那我用了那么多筷子……我怎么……”艾瑞看向了自己衣服上的手套，豁然开朗起来。

“所以维克托那家伙愤怒的样子，就是因为那些机关，全部扑了空吧？”艾瑞大胆推测道。

一切都明了起来，艾瑞和莉亚只觉拨开迷雾后豁然开朗，又深觉一丝不安团团围绕在自己的周身。

“莉亚姐姐……你说我们知道了这些，不会被灭口吧……”艾瑞的双腿有些打闪，“这相当于和维克托作对啊……”

“应…应该不会吧。”莉亚的内心不免泛起一阵不适，“至少现在…应该还没有怀疑我们。”

“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现在想这些冥冥之中的事，除了让自己内耗，没有一点好处。”降临者提议道。

“说的也是呢，那降临者，你有什么好的打算吗？”艾瑞问道。

【“对了，上次在警察局门口……”】降临者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那张崭新的名片，【“或许可以从迪络亚研究所里获取些什么？”】

“去迪络亚研究所吧”降临者紧紧握住手里的名片，神色坚定，“那里或许可以获得一些更深的东西。”

“迪络亚研究所？”艾瑞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就是研究那些高大上技术的地方吗！感觉很高级呢！”

“没错，不过它的位置，离主城区稍有些偏远，在维希利亚东边的〔浮耀岛〕上。”降临者的目光落在了遥远的东边。

“确实有些遥远呢……”莉亚思索道，“不过维希利亚的交通如此发达，跨越这种距离，应该不在话下吧。”

“那我们稍做休憩一下，就准备出发吧！”艾瑞满心欢喜地望着浸染深紫色的天空，内心充满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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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最新的研究发现，我们在核心的内部发现了一部分残留的微弱的能量，它不来自于任何力量，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那般。”乔斯琳调开自己的浮空屏幕，在上面操作起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点击音效。

“噢？”莉缦斯兴趣颇深地问道，“有什么推断吗？”

“我们初步推测，这股力量，应该与维希利亚的善信者有关。”

“〔瓦尔肯·法布里卡〕？”莉缦斯问道，“说实话，在我们那个年代，对于他的了解也甚少，仅仅知道一些奇异的天文现象，是他故弄玄虚，将自己的身体化形成了天空之上的第二个太阳之外的恶作剧，也就不知道其它的什么了。”

莉缦斯扬起头笑了笑：“即使是创造之神赋予神职之人，也是我们只可仰望，不可企及值得尊敬之人。”

“如果不是网站的记录，或许直到现在，我可能都 相信善信者的存在，是人们臆想的……”乔斯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我也好奇，善信者当时对于科研计划的提出，是什么看法？”

莉缦斯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科研计划提出过后的一段时间，确实有许多的反动势力，以示威游行，甚至更为极端的打砸抢烧进行反抗，但这些很显然和善信者并没有什么关联，是民间的一些，自发的行为。”

“不过，他们应该可以观察到超脱世界之外的事，至于世界之外是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莉缦斯的话语点醒了乔斯琳，她的脑海之中忽然荡漾起来：“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感觉这和莉缦斯先辈所说的线索，存在一定的关联。”

“哦？”莉缦斯扬了扬眉头，“不妨说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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