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I

“不对！”莉亚盯着菲洛的面目表情，仔细地观察了起来。看向坐在一旁的艾瑞，验证自己的猜想：“艾瑞，你还记得我们在〔维希利亚历史展览馆〕里面碰到的那位前台女士吗？”

“就是那位……行为举止同样有些怪异的那位吗？”艾瑞开始回想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并不是真人？”

“你看地上。”莉亚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菲洛的身体被演讲台遮住，但能透过洒进场内的阳光，看出影子的依稀一部分。

艾瑞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有影子？”

艾瑞醍醐灌顶般的看着莉亚：“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机器人假扮的菲洛？”

“基本可以确定了。”莉亚点了点头，“他的神态，乃至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十分怪异。”

“那真正的菲洛呢？这完全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竞选啊？”

莉亚屏住呼吸，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能先继续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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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这只是〔科研计划〕其中一位〔苏醒〕参与研究的人员而已，您何必大费周章的亲自前去医院打探一番？”

眼前身着便衣的男子戴着一副炫酷的曲面全镜眼镜，看着眼前坐在控制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毕恭毕敬地问着。

博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缓缓开口道：“听我说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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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遥远的国度里，人们生活得非常幸福，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份宁静。”

“大地开始颤抖，天空变得灰暗，农作物不再生长，水源也开始枯竭。人们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迫切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老智者站了出来，他说：“要想拯救我们的国家，我们必须建造一座通天塔，直达云端，祈求神灵的帮助。”

“人们听后如获至宝，认为这是唯一的希望，于是整个国家动员起来，不分昼夜地开始了这项伟大的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天塔越来越高，人们投入了所有的资源和精力。孩子们停止了上学，老人放弃了安逸的生活，所有人都为了这座塔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然而，随着塔的高度不断增加，人们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现象：天气并没有因此变好，土地依然贫瘠，水源依旧干涸。”

“有识之士开始质疑这个计划的意义，但他们的话语被大多数人的热情所淹没。”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轻的探险家从远方归来，他带来了新的信息：“我走遍了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发现真正的解决之道并不在于向上建造，而是要向下寻找。我们脚下才有着丰富的地下水脉。”

“人们自然不愿相信他们所说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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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没再继续讲下去，而是无奈又心存不甘的叹了一口气：“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想要发射的升空火箭吗？”

“当然记得。”男人点了点头，“可是……那枚火箭很快消失在了我们的雷达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我们被〔困住了〕。”

“在灾难还没有到来之际，所做的一切打算皆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我相信这名科研人员会明白这一切……”

博士一声令下：“从现在开始，立刻启动〔自我意识体〕机器人的全面秘密研究，不许和任何人透露一丁点的内容。包括维克托！”

男人高亢有力地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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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由菲洛先生先行回答。”

“如果本次比赛能够顺利竞选的话，您会做些什么？”

菲洛转过身子，正欲开口，身子竟奇异地闪烁起来，说话也闪烁般的卡顿，台下的观众们都诧异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全息投影？”

“怎么会呢？我看是这个菲洛，压根不想来吧。”

“我也觉得，反正他觉得自己竞选不上，就干脆让自己的投影上来了。”

“也太不把竞选大会当回事了吧……”

“就是。”

……

一旁的维克托脸上闪过一丝的铁青，但无意听到人们的抱怨后，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主持人也有些无措，不停的招摇着手呼唤着：“菲洛先生？”

场内的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检查情况，竞选大会被迫中断。而维克托身边的那群黑衣人们也急忙赶上台，在维克托的耳旁透露着什么。

“先生，菲洛的全息投影闪烁，和场内出现的干扰器有关。”

“干扰器，菲洛那群手下做的？”维克托的脸色难看，但碍于在场的观众，他只好抑制住内心的怒火。

“我们没有抓到究竟是谁放置的干扰器，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将它带离到干扰不到的地方。”

维克托点了点头：“那就好。”

“到时候的〔会后晚宴〕请记得一定邀请我们的菲洛先生，其他的，只要我安排的人。”

黑衣人双手紧贴身侧：“是。”

“莉亚姐姐，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艾瑞摇了摇莉亚的胳膊，神色激动，“这不是真的菲洛。”

莉亚姐姐的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着重观察着维克托脸色的变化：“这一切果然非常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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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自动拉开，博士轻轻走进病房内，坐在悬空的椅子上。

莉缦斯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盖着一床厚厚的被褥；双眸静静地看着窗外飞车呼啸而过，只不过特殊的玻璃材质，隔绝着外界的喧嚣。

凳子检测到周围有人驻足后，在地上亮起一道光圈，随后缓缓升起来一道圆形的座位，莉缦斯听讲动响后，微微瞥过头来。

博士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您好，莉缦斯先辈。我是〔现世纪〕的科技项目总领——乔斯琳。”

莉缦斯静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卧姿，被褥随着胸口一阵起伏。

“我是第一批从〔冬眠舱〕苏醒过来的，按照当时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成功与〔天外文明〕进行了深度交流了？”

乔斯琳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失败了。或者确切的说，是我们〔止步于此〕了。”

“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也许更糟。”莉缦斯吹出一阵哀的鼻息，“这也是我想回去的原因。”

“您知道维克托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吗？”乔斯琳在自己的面前展开一道屏幕，一道复杂的关系网立刻以家谱图的形式一条一条地衔接了起来，“也就是——〔奥布斯蒂拉〕？”

“当然记得。”莉缦斯轻哼一声，神色凝重无言，“他曾是我的教授，但是我并不喜欢他的行事风格。”

当时，他正在教授我们《升空城及“异”能源开发研究》，这项研究，旨在通过开发新型能源技术，实现对远超自身重量数亿倍的物体进行有效支撑和操控。”

“这项技术我们成功了，确切地说，是您们的先辈做到了。”乔斯琳点了点头，“是您们的先辈贡献了宝贵的研究数据和相关资料，才使我们后续的科研成果，得以完美地发挥效用。”

“但这一切也是旨在这项〔计划〕之上提出的。当时的人们，或许是神往的目光翘盼着那一天的到来，但如今的你们，应该对此有了新的看法？”

“并没有。”乔斯琳摇了摇头，“〔奥布蒂斯拉〕的后代，也就是如今维希利亚的新竞市长——维克托。仍然在以一种十分狂热的态度，研究着这一切。但我依稀的能够感觉到，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已经偏离了最开始的想法。”

“我曾见过〔奥布蒂斯拉〕的儿子，他们父子俩可像的很，追求一件事情到了极致，甚至说有些偏执……”

“这让我想起我的另外一位教授，想必和〔奥布蒂斯拉〕，就相当于是另一个〔极端〕了吧？莉缦斯缓缓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追忆起来。

“她是一位仁慈之人，但她的仁慈，只仅限于对事实和正义，有着无限追求的人。她也是这样的人。”

“可以冒昧的询问您一下那位教授的名字吗？”乔斯琳在屏幕之中的搜索栏里搜索起来。

“当然可以，〔蕾切尔〕夫人，没记错的话，她的丈夫，好像叫〔塞巴斯蒂安〕。”

乔斯琳的屏幕前立刻浮现出了一道复杂庞大的关系网。乔斯琳的神色惊诧：“菲洛先生…是蕾切尔夫人的后代？”

莉缦斯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菲洛是？”

乔斯琳抑住内心的激动，将手搭在了莉缦斯的胳膊上：“莉缦斯先辈，这正是我前来拜访您的原因之一。”

“菲洛先生是主张废止〔科研计划〕的先锋队，他在上一任市长任期时，就主张要立刻停止〔科研计划〕的研究。”

“他不会成功的。”莉缦斯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这不仅仅是废除一个科研研究计划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还要颠覆人们几百年来，对这项计划的“正确”认识。”

“但是我有读过您们撰写的研究论文〔《自我意识人工智能体》〕的相关资料。”乔斯琳恳求道，“拜托您了，莉缦斯先辈，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最终都不会被〔诅咒〕先反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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