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落子无悔。

陈翎：主神的通告下来了。

上官辰：鹤礼安为什么全身而退？

南宫皓清：鹤家是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易处置。

冰朔兮：想必冰素荆的十年监禁也只是走个过场。

皓清拍拍冰朔兮的肩膀。

南宫皓清：我负责举贤的监督工作。

冰朔兮：有你在肯定没问题。

皓清递给上官辰一个盒子。

南宫皓清：这是我的分身，可以助你破镜。

上官辰：你的分身？！

南宫皓清：本来是要提前给你的，之前做窃听针消耗了一个分身，所以耽误了。

上官辰接过盒子。

上官辰：谢谢师母。

皓清笑了笑，她戳戳陈翎。

上官辰：从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南宫皓清：多谢。

陈翎递给上官辰一个红包。

陈翎：你跟新武器磨合的不错，我也兑现承诺，收你为徒。

上官辰：多谢师父。

陈翎：拜师礼就免了，以后不用称我师父，还是叫名。我只需要你心中敬畏。

上官辰：明白。

上官辰牵起冰朔兮的手。

上官辰：我争取早日破镜，成为神徒。所有困难，我们共同面对。

冰朔兮：好。

旁白：陈翎示意皓清，他们离开餐厅前往露台。陈翎有些生气。

陈翎：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南宫皓清：两个月前我跟朔兮就计划好了，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

陈翎：你是机器吗？分的这么清楚。你知不知道，主神有多狠，万一你……

皓清抱住陈翎。

南宫皓清：没有万一，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陈翎：你太聪明，当心主神忌惮。

南宫皓清：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陈翎抱紧皓清。

陈翎：什么时候出发？

南宫皓清：明天下午。

陈翎：照顾好自己。

南宫皓清：你也是。

旁白：饭后，陈翎前往苍溟殿值班，上官辰也回到明堂。皓清不放心冰朔兮，将她留在家里。冰朔兮躺在床上，皓清坐在一边给她换药。冰朔兮左臂上的口子触目惊心，这比皓清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皓清很心疼。

南宫皓清：你太冲动了。

冰朔兮：我当时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皓清弹了下冰朔兮的脑门。

南宫皓清：还有下次！

旁白：冰朔兮扯了扯皓清的衣角，她故意挤眉弄眼。

冰朔兮：不会了，我保证，我发誓，你别生气了。

南宫皓清：我明天要去趟鲁丘。

冰朔兮：这么快。

南宫皓清：我有个朋友，叫佚名，她一直在集团中层工作。

冰朔兮：佚名？

南宫皓清：她姓佚叫名。

冰朔兮：这名字有意思，你们怎么认识的？

南宫皓清：我在做刺客时认识的，当时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们只是酒友。后来身份公开，我联络上她，我们达成协议，今后共同合作，保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集团事物。

冰朔兮：这一切你提前就规划好了？

南宫皓清：是，主神的处理结果我也猜出了大概。佚名收集了不少集团高层的把柄，现在这些握在你手里，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

冰朔兮有些疑惑。

南宫皓清：你刚上位，集团内肯定有人不服。但你是主神亲自任命的军方负责人，必要时可杀鸡儆猴，但恩惠也要适当给予。

冰朔兮：我明白，想要坐稳，必须恩威并施。

南宫皓清：今后路还很长，我相信你能做好。

冰朔兮：你突然要走，我心理没底。

南宫皓清：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要多听佚名的建议，万事小心。如果真有处理不了的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冰朔兮：好。

旁白：次日清晨，冰朔兮的父亲卓兮遥前来面见主神。卓兮遥位于武圣境，年龄六十三岁，善御水术。他身着黑色道袍，一头白发垂于腰间。虚无之境内。

卓兮遥：主神，我想回神域工作。

主神：当年不顾劝阻执意出家的是你，现在突然想回来的也是你。

卓兮遥：今时不同往日，冥族又开始活动，我在道观实属不安，再加上朔兮的事……

主神：我知道，你想护冰朔兮周全。

卓兮遥：这件事让朔兮树敌太多，我必须站出来给她撑腰。

主神：母幸领长空缺，你即刻去担任。

卓兮遥：多谢主神。

主神：日后切勿冲动，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卓兮遥：遵命。

旁白：卓兮遥离开虚无之境，他去找冰朔兮。冰朔兮抱住爸爸，她将所有痛苦和委屈化作泪水倾泻而下。站在一边的皓清悄悄离开，她很羡慕冰朔兮。皓清想父母时，就只能去母亲的幻境里看看，或是对着父亲的牙齿说话。皓清就像棵卷柏，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孤身一人，被迫强大。

冰朔兮缓过神来。

冰朔兮：爸爸，家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卓兮遥：你做的很好，冰穆遥这个混蛋！他把集团搞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你去检举，他干的破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冰朔兮：我跟他断绝关系了。

卓兮遥想缓和气氛。

卓兮遥：你这断绝关系成本也太高了，直接弃家荡产，全便宜冰穆遥了。

冰朔兮：爸，我够惨了，别笑话我。

卓兮遥摸摸冰朔兮的头。

冰朔兮：什么时候回道观？

卓兮遥：暂时不回去了，主神任命我为母幸领长。今后有爹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冰朔兮：我是不是在做梦？

卓兮遥：从前是我逃避现实，但现在我想明白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旁白：皓清前往鲁丘领地，她通过杜杨与上官则天秘密相见。

南宫皓清：我先替考生们谢谢你。

上官则天疑惑。

上官则天：为何要谢我？

南宫皓清：每年的命题都是由你监督，他们之所以要大费周章的改分，大概率是因为你这关太严，考题不会轻易泄露。

上官则天：我只是坚守了道德底线，没什么可谢的。

南宫皓清：之前你说有困难就来找你，不知还作数吗？

上官则天：当然作数。

南宫皓清：这次举贤我没有可信之人。

上官则天：考生用电脑考试，都是AI阅卷、AI打分。他们之所以要买通王组长，是因为王组长负责系统维护。所以你现在急需一批可信的程序员。

南宫皓清：虽然王组长已经被抓，但其他人也未必信得过。

上官则天：里面势力盘根错节，每年用举贤吃红利的人不在少数。就算你真的做到了公平公正，也是动了别人的蛋糕，到时候想让你死的人会很多。

南宫皓清：我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愿赌上身家性命，为天下学子保驾护航。

上官则天有些感动。

上官则天：我这有一批人，你若是信的过可以放心用。

南宫皓清：多谢。

旁白：上官则天给出的程序员很靠谱，皓清直接换走了之前的一批。皓清的这一举动也引起了主神的注意，这批程序员名义上是杜杨的手下，之前皓清跟杜杨在湖上吃过饭，主神认为皓清跟杜杨从那时起便结盟了。张达也时刻监视着上官则天，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张达当然不知则天的真实行踪。出分那天，阳光明媚，复读多年的考生们冲上街欢呼，这是人族近百年来最公平的一次举贤。此刻，皓清的内心很复杂，公平原来只是奢侈品，她心疼底层受到的不公，又痛恨高层的迂腐。皓清跟上官则天在杜杨的掩护下再次见面。

上官则天：现在外界都在传你跟杜杨是盟友。

杜杨：合着我就一工具人。

南宫皓清：神徒跟领长结盟再正常不过，是人总会有私心。

上官则天：那你想与我结盟吗？

南宫皓清：我从不结盟，只交朋友。先讲讲你的真实想法吧。

上官则天：还是那句话，你认为主神怎么样？

南宫皓清：又是送命题。

杜杨：等等，我先出去抽根烟。

上官则天：去吧。

南宫皓清：主神是执棋者，而我们都是棋子。

上官则天：何以见得？

南宫皓清：在它眼里权利制衡大于法条，身边人做过什么根本不重要。总之，政治秩序不能被打破。

上官则天喝了口茶，她笑而不语。

南宫皓清：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上官则天：屠神。

旁白：皓清惊的推翻了酒杯，这次她是真的吓懵了。

上官则天：我不相信神会永远统治柯星，待我破了天神境，必向四维请愿，让我与主神一战。

南宫皓清：你想取代主神？

上官则天：不是取代，是构建新秩序。一个以法条为中心，众生平等的新世界。

南宫皓清：难道四维真的存在？

上官则天：核泄漏后，圣灵给我托梦，它告诉我到达天神境即可屠神。

旁白：圣灵是四维生物，它们负责维护三维世界的秩序。上官则天跟皓清讲述了四维世界，还有核泄漏的真相。此刻，皓清像是一条越出水面的鱼，她听的很上头。

南宫皓清：你就是圣灵选中的下一任统治者！

上官则天：但它们不能帮我屠神。

南宫皓清：这是圣灵的历练！

上官则天沉默，皓清缓和片刻。

南宫皓清：我们合作吧，我愿助你构建新世界。

上官则天望着皓清，她面色凝重。

上官则天：这条路没有返还的余地，要么迎接胜利，要么迎接死亡。

南宫皓清：以身入局，落子无悔。

旁白：上官则天咬破手指，她将血滴在酒里。皓清也同样照做。

上官则天：我上官则天在此立誓，今后与南宫皓清合力屠神，永不背叛。

南宫皓清：南宫皓清在此立誓，今后与上官则天合力屠神，永不背叛。

上官则天和南宫皓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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