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听见她松口,眼中乍然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像是漫山桃花霎时绽放,他一伸手,将俞柔揽入了怀中。
“苏柔,我能抱抱你吗?”
俞柔有点无语,她唇角微弯,“裴文宣,你已经在抱了。”
裴文宣弓着背,低头,将脸埋在俞柔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他闷声道:“我想一直抱着,不松手。”
俞柔提醒他,“裴相,你现在是禁脔,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不要被李川察觉,否则,我会很难做。”
裴文宣丝毫不关心李川会不会发现,最好李川发现,且最好能气死李川。
他嘴上道:“好,我会注意。”
嘴上说着会注意,抱着人腰的手却紧紧不放,唇角的笑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
封后之日,俞柔头戴凤冠,身着凤袍,由李川牵着手,坐在了龙椅一侧,接受群臣参拜。
裴文宣伏首时抬眸,只能看见俞柔一双镶了东珠的红色绣花鞋。
说不清为什么,他心脏“砰砰砰”,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他想,她天生就该坐在上首,被人仰望,最娇贵的花朵,就该高高的悬挂枝头。
李川紧紧牵着俞柔的手,一时半刻都舍不得放开,帝后偶尔对视时,眼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要将人的心都化开。
*
夜半时分,寝殿中,李川紧紧将俞柔搂在怀中,时不时亲一亲她的鬓发、眼尾、脸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珍视之意。
“阿柔,你终于成了我的皇后,我的结发妻子,我余生的伴侣,相互扶持的爱人。”
俞柔即便很困,还是伸手搂住宽阔的后背,算做回应。
“李川,睡觉。”
李川轻笑,只有她,还一口一个“李川”,好似他们之间只是夫妻,没有一层客观身份上的隔阂。
“好。”他轻柔的亲了亲俞柔的眉心。
*
几个月后,俞柔临盆,她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公主,小公主的眉眼酷似俞柔,只有高鼻梁像极了李川。
李川先亲了亲累得精疲力竭的俞柔,丝毫没有顾忌太后所说的忌讳,他心疼的握住了俞柔的手,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俞柔的手背上,看上去比生孩子的俞柔还疼一百倍。
“朕已经喝了绝嗣之药,皇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李川在产房外听见俞柔凄厉的惨叫,心都揪成了一团,尤其当一盆盆血水端出,一个帝王,面色霎时惨白一片。
前世俞柔流产时,流的血都没生孩子多,他太害怕了,若是让俞柔死在生产上,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是以,他秘密命令太医,给他熬了一碗绝嗣药。
就算没有李川这话,俞柔也不会再生,她上一世怀孕是为了利益,这一世,是因心中对前世未出世的孩子心里有愧。
她是个极其惜命之人,轻易不会涉险,所以,此生只会有一个女儿。
不过,听见李川的话,她心中不可避免软成了一片。
她反手握住李川的手,“把女儿抱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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