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25（会员加更）

庄寒雁低头看过身上的斗篷，微笑道：“余记当铺自然不用再去，想必那儿也确实有周姨娘送的金银珠宝，但我们可以一同去裁缝铺子里问问，这样的斗篷您是只做了一件，还是做了两件一模一样的。”

周如音几乎有些站不稳，脸色发白道：“三小姐，四小姐，我虽是老爷的妾室，实则是庄府的奴婢而已……你们是嫡女，若是眼中真的容不下我……”

“姨娘，证据都摆在面前了，是我们容不下你？这分明就是您容不下我们，这才三番两次地想要借天道之事陷害，想将我们赶出庄家。”念姝冷笑，盯着周如音道，“十七年前，我们尚且还是襁褓婴儿，若非不是我们命大，只怕早就死在外面了。”

“不不……”周如音双手紧握，神色仓皇，“我笨嘴拙舌，无从辩驳，事到如今，我只有以死自证清白……”

念姝：“陈嬷嬷！”

陈嬷嬷立刻与两个丫鬟将周如音拉住，庄语山和庄语迟拉着庄仕洋拼命求情，而周如音挣扎间泪如雨下，声音嘶哑：“老爷……老爷……”

“这、这……先将她带下去吧。”

“父亲……父亲……”

院子里几人闹成一团，混乱中韩侍郎等人拂袖离去，哭啼得晕过去的周如音被人带了下去，庄语山等人喊着大夫也匆匆离开。

“三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也该放我走了吧？”

“崔阿牛，她说放你走，我又没说。”念姝冷冷抬起唇角，“拖下去吧。”

待院中人都退散下去，阴沉的天空终于露出一丝微光，庄寒雁轻叹一声，转身望向念姝，两人四目相对，半响都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

周如音谋划这些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但第二日，珙桐苑就推出琅儿这个丫鬟顶去了周如音的过错，还把十七年与昨日污蔑一事都怪在段天师身上，庄仕洋便将段天师送进官府，交由官府处置。

最终，周如音不过只是被罚了半年月银，禁足几日，庄家和韩家之间的亲事就此作罢，老太太昏睡两日后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事情就都这么糊弄了过去，庄仕洋也严禁府上的人再提起这些事。

腊月初一，是踏雪寻梅的日子，病过一场的周如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带着些金银首饰和几件新制的衣裳到了兰芳阁中。

那日已与周如音撕破脸皮，念姝也没心情再与她虚与委蛇，关了东厢房的门，眼见着周如音与她的丫鬟去了西厢房找庄寒雁。

念姝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戳着果盘里橙红的柑橘，白而薄的眼皮往下垂着，有点出神。暂且不说庄仕洋，就是连差点被害死的老太太都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周如音，而阮惜文像是谋划着什么大事情，对此也没有再过多追究。

她在惩治高门女眷的庵堂待了十七年，庄寒雁比她还惨在澹州也待了十七年，周如音的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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