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愣了愣,倒也不如刚开始那般羞涩,也没有生恼,青涩又生疏地回吻了一下他。
她想她已经开始适应并期待着与宋墨的未来了。
宋墨就知道她是明白的,他望着她分开两人相贴的唇,伸出手,她的手便像是她那颗很难被人触摸到的真心那般珍贵地落在他的掌心上。
*
几月后,念姝食欲不振了几日请了大夫到府上,窦昭也闻讯从贞定赶来,结果探看了一番才知她怀了身孕。
这是令众人都欣喜的好消息,但却来得不太是时候。
太子和庆王两边的斗争越发激烈,其中很多事情也都是皇后的手笔。现下朝局紧张,沿海地带也不太平,宋墨领兵在外,并不在京中,而且他之前受家法那日还中了毒,一日日过去他的毒未解靠着其他药拖延着,他记得梦中他与庆王一同谋反杀入京中还杀死了太子,不过现实中他暗里追查定国公之死却查到了庆王身上。
朝堂上追随庆王的人不少,甚至几个王爷也公然站在庆王一边,但皇帝和宋墨都知道真正统领全局的人是皇后。
澄平二十七年,冬。
元宵宫宴,庆王与皇后里应外合趁太子南行发动兵变,宋墨带兵平反。
京城乱了一夜,念姝抚着隆起的小腹守着英国公府生生熬了一夜,直到宋墨派人传来消息称大局已定,才支撑不住昏昏睡去,府内顿时乱作一团。
叛乱已平,皇帝下旨为定国公及蒋氏一族平反,以谋反罪尽诛庆王党人,还将救命的雪灵芝送给了宋墨。
雪还在下,屋外已经积起厚厚的一层白雪,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一片,几个小厮听从婆子的安排清扫出一条道路来。
马蹄声踏踏地在院墙外停下,宋墨翻身下马,马绳递到小厮手中便急急地进了院门,他脱下战甲匆忙冲洗了一番,洗去身上的血污,又在庭院里头站了会散去一身血腥味才进了屋子。
暖融融的光透过木窗斜着照进屋内,年轻美丽的女子扶着床榻站起,垂着头提起裙摆有点笨拙地穿鞋,小腿纤细笔直,脚踝关节精巧,而她一手护着的小腹高高隆起,腰身却并不显得笨重。
宋墨眼皮一跳,急忙奔走了两步,扶住了念姝:“怎么不好好躺着?”
她有些惊着了,微微一颤,乖顺地被他抱起,有点委屈地说:“我想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她环住他的脖子,纤细的手臂有些无力。
宋墨的心一下就软了,抱着她回到床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放心,没事了。”
念姝还是后怕:“事情真得都结束了?”
“嗯。”宋墨捧着她的脸,望着她道,“不会再有事了。”
宋墨见她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温柔许诺着他哪儿都不去,就在守着她,待孩子出生,她若是想回贞定,他也陪着她去贞定,总之,她去哪儿他便陪着她去哪儿,一辈子再不分开。
念姝一愣,微微笑道:“以后还那么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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