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念姝身体彻底恢复后,便开始准备起与宋墨的婚事来。
她这边准备着婚嫁之事,而宋墨则是带着人去了趟万佛寺,就算他消息瞒得再好,念姝还是听说宋墨差点做出弑父杀弟的事情来,起因是一桩旧事。
宋墨的父亲英国公在外与一个叫舒瑶的女子有旧情,舒瑶曾被定国公带兵抄家,沦为罪籍,而英国公后来因圣上赐婚,取了定国公的妹妹为妻,生下了宋墨,而她在早产生下一个女婴的时候,被舒瑶用自己的孩子顶替,也就是现在宋墨的弟弟宋翰。
这件事被宋墨知晓还捅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招宋墨和英国公面圣,为其主持公道,扣下英国公施以鞭刑还下令免去他的职务,更是明称宋翰为私生子,这辈子便再无出头之日。
宋墨处理完家中琐碎,料理完父亲他们的时期后,又进宫见了一面皇帝,具体谈了些什么旁人也不知晓,只知道宋墨那日宫中留了很久。
到了敲定好的成婚吉日,宋墨备下的聘礼是一箱接着一箱地往窦府中搬,而窦家人不管是真心实意的祝福还是虚情假意的道喜,人人脸上都漾着笑意,只有念姝的几个姐妹和她的父亲、祖母还是忍不住暗暗掉了几滴泪,在他们眼里她像个小孩子呢,这般便成了家。
念姝是新娘子,凤冠霞帔,红盖头盖着盯着脚下的一小方地只管跟人走,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快到院子里时,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沉沉的笑,接着便是宋墨唤她的声音。
声音很轻,却无端让人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撞。
院内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安静,念姝恍惚了一下,跨门进去的步子一歪,手便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中。她看不见他的身影,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感觉到他手掌上细细的茧子,她忽然就有些涌上来的羞涩,脸颊发烫,站稳后,蜷了一下手指就飞快地收回了手。
“北楼窦氏六代五女窦姝,将以今日归于宋,不胜感怆。”
念姝与宋墨一同跪下。
“砚堂受命于君父,以兹嘉礼,躬听成命。”
窦世英道:“往之尔家,无忘肃恭。”
赵家舅舅捧着窦姝的母亲牌位道:“夙夜以思,无有违命。”
宋墨扶着念姝起身,这便是礼成了。
念姝站在那儿总有些紧张,之前还觉得有些重得过分的发冠此刻像是全然没了重量。
她的嫁妆丰厚,有父亲和赵家舅舅等人为之压箱,不输于宋墨多年一点点备下来的聘礼。
念姝望着脚尖,最后听着祖母对她和宋墨说了几句话,便送了他们出门。
在上花轿时,念姝悄悄往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般的喜庆红色,还有宋墨回望过来的一眼。
窦府热闹,英国公府虽出了之前那些事,但来得宾客却也不少,宫中还派了长公主和太子殿下携着御赐之物过来。
礼成后,念姝便被扶着进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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