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热闹,看这个架势,这是要舞剑助兴啊。”崔老太太边说着边握住念姝,小手冰凉凉的,掌心还是一片滑腻汗湿,她安慰地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
崔老太太的出现一下子就稳住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窦世枢等人退了一步,宋墨也收起了拔出的佩刀,周围人见状也收了刀。
“崔老太太安好。”宋墨敛目行礼道。
念姝瞒得再好,但崔老太太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仍是心里门清,只是从没挑破过。
除此之外,她虽在田庄,但对京中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
“宋世子,事缓则圆,事急则乱,定国公本是忠良,你为堵政敌之口,越权搜府,在这个节骨眼上只会害了你舅舅,你掂量好轻重,分清楚是非。”崔老太太道。
宋墨本是聪透之人,一点便明白过来:“今日这是非黑白,虽不能诉至公堂,但是我心里已瞧了清楚明白。今日打搅府上安宁,宋墨给您赔罪了。”随即便吩咐人退下。
“成了,成了。”
念姝顿时松了口气。
宋墨转身走进屏风后,扶住意识不清明的邬善,眼见他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赶路而来的大夫也在这时候匆匆跑了过来,从众人让出的一条路上奔至屏风后,检查了一番道:“多亏小姐及时施针将瘀血逼出,不然恐怕人就被活活憋死了。”大夫交代了几句,便下去配药煎药。
缓过来些的邬善撑着宋墨站起,将松散的衣衫拢了拢,虚弱却郑重地朝窦昭道谢。
念姝扶着祖母走到了旁边些,看了眼窦昭她们几人,眼尖地就瞧见了邬善腰间那个针脚粗陋的虎符香囊。
宋墨自然也发现了那个物件,在将邬善交至接应的仆人手中时,他不动声色地便取下了那枚可疑的香囊,摸了下上头的针脚,察觉到少女的盯视,起初他有一瞬还以为这香囊出自她手,但她绣出来的香囊他抚摸过无数次,怎么可能认不清,至于她对这枚香囊这么紧张,只怕这枚香囊就是引起今日这些事情的祸端……
“祖母,我去看看姐姐怎么样了。”念姝松开祖母的手,心虚地垂了垂眼,脚步还有些虚软地进到屏风后,先是关切地握住窦昭的手说了两句话,咽了咽便转身看向不苟言笑便显得有些冷漠的宋墨。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那眼巴巴的神情在他和那枚香囊上游移,宋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宋墨余光扫见窦昭正和侍女说话,便朝她逼近一步。
念姝下意识后退一步,更是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才抬起头看向现在面对起来会有点别扭的宋墨。
宋墨知道窦家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就算与她有关宋墨也知道自己未必会疑心疏离或是对付她,哪怕若是她背叛了他,宋墨都感觉自己会无可救药地选择原谅她。
“今天的事……”宋墨眼神晦暗地将那枚香囊塞到她手中,低头望着她黑发下露出一点的雪白鼻尖,“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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