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漫进屋内,青铜烛台上燃烧的蜡烛冷不丁地发出噼啪一声。
念姝前前后后思索了一番,问素心道:“福亭的笔墨铺子可有传来些什么消息吗?有关定国公的……”
窦昭一下子侧目望去,在没有提前预知或是《昭世录》隐晦的提醒下,妹妹的警觉和敏锐让她感到了意外,头一次觉得若是妹妹聪明到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愚笨的,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素心摇摇头,称没有接到什么消息。
陈曲水的脸色越发难看,联想前后,谨慎地问道:“五小姐的意思是……”
念姝只是猜测,犹豫着没有做声。
窦昭道:“定国公出事了。”
她笃定的语气让屋内几人纷纷看了过去。
“定国公圣恩深隆,年初又甫获舟岛大捷,福亭飓风海啸,他又亲自领兵赈灾。”陈曲水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福亭的笔墨铺子也没传来消息的,这……”
窦昭背过身去:“定国公是超品公爵,手握五万定国军,真出事也只会密令,让缉影卫押解,否则激起兵变,朝廷如何应对?”
陈曲水的额上已浮着一层细细的冷汗:“四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功高震主,自古如此。”窦昭说。
念姝望了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窦昭一眼,说道:“去年九月,福亭的铺子便来信提及过定国公府采买婴儿用具,有喜的定然是定国公夫人。”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随后便是闷雷滚滚。
陈曲水冷汗直下:“若果真是大厦将倾,难前托孤,又被我毁于一旦,那他们定不会留下泄露之险的。”
窦昭问:“那梅公子你可认识?”
陈曲水摇头道:“梅公子虽然年轻,但气度森然,余下之人对他格外恭敬。”
“年纪轻,却能在这个时候调动定国军精锐离营……”说着,窦昭看向垂睫不发一言的妹妹,“那人是宋墨。”
陈曲水惊惶道:“宋墨十三岁就奇袭了屿岛,年初又在危难之中,创舟岛之大捷,若真是他,那我们定难逃命啊。”
念姝听着猜测被他们所证实,眉头未松地望向窗外,心里更是忐忑。就算她平日里胡闹,但也知道偷藏遗孤可是诛族的重罪,为了避免行踪泄露,天亮雨停之前,宋墨他们必定会选择屠庄灭口。
窗外又划过一道银亮的闪电,仿佛将夜空撕裂。
宋墨从乳母手中抱过孩子,就见严朝卿从门口走入。
“查过了。”严朝卿道,“庄子上女眷共有四十二人,家仆小厮二十人,还有一年迈老妇由仆妇守着已经安寝,陆争、陆鸣守死了出入口,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宋墨按照乳母告诉他的姿势托住孩子的头,轻轻抚了抚他稚嫩的小脸,墨色的眼眸像是难明的夜。
门又被匆匆推开,嘈杂的雨声传入屋内。
“世子,他们有动静了,要不要兄弟们……”
宋墨抬手止声,低头温柔地看着怀中酣睡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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