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8【会员加更】没明白

寒鸦肆刚点头，念姝抬手想拉着云为衫一起走，手举到一半又放下，因为她实在不想等下她情绪失控，又来捏她的手。

云为衫手掌握紧，就看着她转过了身。

她的步伐有些不稳，下摆吸满了泥水，沉甸甸地几乎快要拖着地，她伸手将下摆提起一些，挂满斑驳泥印的小脚轻巧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步一个脚印。

沉默跟在她身后的几人，看着她露出的那节纤细易折的脚踝，各怀心思，明明她现在浑身脏污，看起来却让她更加干净。

“没有下一次了吧。”头发上都在滴着黏糊糊的泥浆，一颗一颗地汇成一股线从发上落下，顺着脖颈往下。

她扯了把贴合在身上的衣衫，完全只是防止皮肤真的和衣衫粘在一起。

这无心之举，却让身后的人看的更清楚了，那些从脖颈往下的泥水沿着她白腻的肩胛往下滑，划出条条污浊的痕迹，隐没在衣衫后。

地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与古怪，偏她不知，像个脱离控制、没人管的坏脾气小孩，顺杆而上地大声说着不喜欢。

“超级讨厌，黏黏糊糊的。”话音未落，衣衫被扯得更开了一些，宽松的像是能一眼看到她布满水迹的白皙又漂亮脊背。

云为衫上前拉了一把她身后的衣衫，让布料重新贴紧她的后背，还下意识地拍了两下固定住。

顶着她回头时茫然中带着不满的目光，云为衫严重怀疑，她压根没把那日的春宫看明白。

*

念姝麻木着脸，一脚深一脚浅地跌跌撞撞进入了房间，背上的衣服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之上，泥巴干了就变得很难洗干净，更何况头发里也都是泥浆，她反反复复地洗了很多遍，依旧能感觉到厚重的泥块，她多少有些崩溃。

她握起身旁云为衫的手，乌眸清澈得像是无云的夜空，言辞诚恳的像是在念什么箴言。

“杀了我吧。”

云为衫手抖了下，嘴唇微颤，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至于，再洗一遍就好了。”

“与其让我洗个没完，不如杀了我，干干净净地重新来过。”

“……”

云为衫觉得她真的很奇怪。

“人都不挺奇怪的吗？”少女丧着脸，眼睛都蔫哒哒地懒得撑开，她重新将头发浸在水里，声音从底下传来，“要是不奇怪，那我还是人吗？”

本来就不太像人，人哪有她这样的。

云为衫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将木瓢里的水顺着她的乌发倒下。

***

临到两人分别之时，云为衫站在她的身后，看她身着正红色嫁衣，被风吹得绣着金纹的后摆飘飘飞起，她想了想两人相处过往，她将金钗插入她发髻之时，很轻地问着：“你要我做什么？”

念姝微愣这话听起来过分耳熟，之前她好像也这么问过。

她皱着眉想了想，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所以也只是回答：“暂时不需要。”

“我明白了。”

所以呢，她到底明白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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