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低下了头。
沈老太君见二人毫无成算的样子,心里气的不行,他如今还活着,孙女都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若他撒腿一走,以后不只是孙女,连沈家估计都要被人拆开入腹。
忍住自己心头的燥意,喉头的血腥气,沈老太君不去看二人,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你们不能留在沈家。我们与连家堡世代的交情。不能只因为你们两个人,便毁于一旦。今日连家兄妹仁至,我们沈家也要义尽才是。我已经递上了拜帖,估计明天就会有回信儿,我要去登门赔罪,弥补你们二人犯下的过错。”
祖母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拖着病体为自己奔波。沈碧君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她伏在祖母的膝头,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萧十一郎见爱人这般难受的样子,便对沈老太君说:“可有什么是晚辈能做的?”
沈老太君人老成精,倒也能看出来萧十一郎的真心:“不必,你当众抢亲这件事,已经激怒了连家与连家的亲朋故旧。若你再次上门,知道的你是负荆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挑衅人家。你带着璧君先隐居一段时间,不要出来。”
他也知道沈老太君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勉强,只是郑重的对她说:“晚辈听您的,不过但凡有什么事,能用到我萧十一郎的,您只管吩咐,我定义不容辞!”
沈老太君并不喜欢萧十一郎。可他孙女已经和这个人私定了终身。阻挡、仇视和拆散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她绝对不会浪费时间这么做。而且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孙女,一旦他这样做了,只会将碧君这个傻孩子推的越来越远。
哎,想想就可惜,虽然他从小看管甚严,教她学会了很多东西,可唯独没有教过她人情世故。这孩子太过重情、心思简单。只怕将来还要吃许多苦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她把萧十一郎请去旁边的偏厅说话,自己则拉着沈壁君细细的交代了她一些事情,例如,委婉的告诉她,暂时不要怀孕。两个人在一起太快太匆忙,未必是良配,不是着急要孩子的时候。还告诉沈碧君凡事不要逞强。男子汉大丈夫,多给他一些展示自己担当与责任感的机会。只有经历了这些事,你才能清楚的看到这个人是否值得你托付终身。
在沈璧君看来,爱一个人就要毫无保留。虽然祖母说的很多话她心中并不认可,可她明白祖母的殷殷期待,都是希望自己过得好。交代完以后,沈老太君想了想,没有给沈碧君太多的银钱, 只让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直接交到了萧十一郎的手上。
沈老太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左手拉过沈璧君,右手把萧十一郎的手也拉了过来。她将两个人合在了一起:“之前的事,祖母会为你们解决的。你们之后的路会怎样走,我还不清楚。不过今日能走在一起,就是缘分,盼你们彼此珍惜。”
沈璧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连萧十一郎都是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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