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和敬公主88

88、

贵妃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在她撑不下去之前，一定要看到太后最后的结局。

恒媞公主进宫侍疾，不管流了多少眼泪都不能唤醒自己的母亲，在皇帝痊愈的第二日，太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皇帝得到消息的时候，站在廊下发呆了许久。

璟瑟悄然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披风，“春日风凉，皇阿玛的病刚好，就是再为皇玛嬷伤心，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不要再继续吹风了吧？”

皇帝转头看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叹了一口气：“朕明白，只是总以为自己有许多时间为你皇玛嬷尽孝，却不想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璟瑟悄声念了一句，引得皇帝再次叹气，叹完了气，他挥手招来侍从：“走吧，去慈宁宫！”

御驾齐整，正欲往慈宁宫去，一个胖胖的太监慌张地跑来，璟瑟定睛一瞧，却是贵妃身边的双喜。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璟瑟直觉不好，开口问道。

双喜扑通一声跪下，扬起一张流满了泪的圆脸：“皇上……公主……我们主儿……我们主儿薨了！”

皇帝猛地攥紧御撵的扶手，身子前倾，神色震惊，这反应，比得知太后死讯的时候还要大一些。

“怎么会？先前太医不是说贵妃的身子好些了吗？”

“原是好一些了，只是……太后崩逝的消息一出，我们主儿悲恸万分，一口气没上来，就……就这么去了！”

皇帝一时怔然，僵坐在御撵上许久，才哑着声开口：“天不假年，贵妃芳龄早逝，追封慧贤皇贵妃。朕还要去慈宁宫，咸福宫那边……先让礼部派人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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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祭礼繁杂，皇后怀着身孕，几次“昏厥”醒来后又坚持着参加，最后还是皇帝实在看不过眼，直接下旨命令皇后回长春宫休养，这才免了她这一遭罪。

璟瑟、永琏作为孙辈，却恭恭敬敬地俯身于众人之间，叩首，起身，俯身，叩首，眼中的泪麻木地流着，仿若永不干涸的泉水，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悲恸，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晚间，二人又赶去咸福宫为贵妃磕头上香。有太后的丧仪在前头挡着，贵妃这边用寒酸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璟瑟、永琏磕头哭灵的时候，比之在太后灵前要真心的不少。

戌时二刻，兄妹两个从咸福宫出来，暂时都不想回去歇着，也不说话，只不约而同地往御花园走。

“这几天你瘦了许多，身体还坚持得住吗？”

先前璟瑟给皇帝侍疾，永琏就日日担心，谁想到好不容易皇帝好了，太后、贵妃便相继离世，丧仪一起，妹妹又没了休息的时间，日日奔波在两处灵前，又跪又哭，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有解决之法，只能苍白地用言语问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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