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用词之重,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他们虽然厌恶明兰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自家姐妹,有些话却没法直接说出口。盛紘直接用“蛇蝎毒妇”来形容她,可见已经对她厌恶至极,被亲爹如此厌弃,看来日后是不用指望盛府做她的靠山了。
明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泪立刻就从眼眶中滑落,“爹爹!您只是听了旁人说的几句话,就这么认定一切都是女儿所为,甚至不给一点辩驳的机会么?”
明兰有一双灵动会说话的眼睛,这时被泪水盈润,确实引人怜惜。可惜在场众人,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并不会被表象欺骗。
“好啊,你要辩解,那就说说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盛紘被她气笑了。墨兰找人查出来的东西,一字一句都有人证物证,哪是明兰掉几滴眼泪、哭诉几句就能辩驳的呢?只是看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盛紘就想看看她还能怎么为自己开脱。
其实明兰哪有什么话可以辩驳的,这份口供上,从她怎么收买小丫头偷偷给文炎敬递纸条、引诱他算计嫡女,到岳婆子和她小娘的渊源、岳婆子的女儿鱼儿为她做的事,全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哪一点提出来,都是有凭有据的。
她张了张口,思量许久,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这份证词,最后只能喊冤,希望盛紘能念在父女之情上,不要对她做出太严苛的处罚。
“父亲,这上面写的面面俱到,女儿就是想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女儿真的没有做过这些,请父亲明鉴,女儿真的冤枉啊!”
她倒也舍得出去,说完就开始给盛紘叩头,“砰砰砰”地一下也不含糊,很快额上就一片红痕,眼看就要出血也没停下。
盛紘看她惺惺作态,觉得自己真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依然装的极像的为自己喊冤,半点没有做了恶事的心虚闪躲。
“好了,先拉住明丫头,罪还没定,不至于先上刑罚。”盛老太太看明兰磕头不过几下,额头就开始出血,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不忍心,开口出声阻止。
屋内的奴婢各个有自己的主子,盛老太太在盛府早就如昨日黄花一般没人在意,她说了话,根本没人上前。
房妈妈看这场景实在尴尬,便绕过一众奴婢,自己上前扶住明兰,不让她再磕头。
明兰顺着房妈妈的力道,停了磕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盛老太太。她现在头昏脑涨、眼前一片金星,心下更是凄凉,只希望祖母能救她出这苦海。
从前盛老太太发了话,满屋的奴婢不管主子是谁,哪有敢不听话的?如今竟然需要房妈妈亲自动活,别说明兰了,就是房妈妈和盛老太太,又哪里不觉得灰心呢。
明白自己处境的盛老太太转过了脸,一副不忍的样子,不肯直视明兰的双眼。
盛紘看她脸上血渍呼啦,也是狠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喊冤,这上面的证词,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真的冤枉你了呢?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也不是个糊涂人,我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就实话跟我说,你的姐姐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竟然让你恨不得她们去死才行?”
明兰见她如此都不能打消盛紘追根究底的心,也是没了办法。她垂下眼眸,沉默以对,并不答话。
她不说话,满堂的人就都沉默的陪着她。
墨兰高坐上首,对明兰进来后所有的作为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看她打算沉默对抗,也懒得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她不说,那她就替她说。
“你是为了给你小娘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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