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兰中药的情况,王若弗还能忍住怒气,来到西暖阁看到跪在地上的喜鹊,她心中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甩开刘妈妈扶着她的手,直接上脚狠狠蹬了喜鹊一脚。
“叫你伺候姑娘,没叫你纵着她乱来。她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你还给她望风?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姑娘怎么和那人认识的?来往了多久?像……像今日这样几次了?还有没有更过分的?”
王若弗虽然生气,到底存留了几分理智,又踢了喜鹊一脚,便在华兰的阻拦下住了手。
墨兰上前拉她,“母亲先坐下,就是要审这个丫头,您也要坐下来听她好好说吧。”
林噙霜和华兰也在一旁附和,最后几人分次坐下,几双眼睛紧紧盯着喜鹊,等着她细说情况。
喜鹊早就哭的稀里哗啦,脸上被王若弗打的巴掌印红的吓人,她也不敢动作,见主子们都坐下了,也不用人催,自己张口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从如兰怎么和文炎敬认识的,又怎么开始书信相通到芳心暗许,还有知道他原是明兰的议亲对象,如兰是如何挣扎不舍的;最后说道他们二人打算等文炎敬中第,正式上门提亲,喜鹊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姑娘虽然心仪文炎敬,却一直守礼不曾逾越半分的,今日之前,姑娘连手都没让他碰过的,最多是通了书信。大娘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的。”
听了喜鹊的话,王若弗略略放下心来,如兰清白还在,那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通了书信?他们多久写一次信,除了书信,还给过什么信物没有?”墨兰开口问道。
喜鹊抽抽鼻子,轻声说道:“勤的时候,大约三四日就通一次书信,也有一些时间是隔上个十天半个月才通一次信的。至于信物……”她吞吞吐吐不敢明说。
华兰看她那样,就知道东西不少,眼前一黑,厉声质问:“还不快说,难不成等着打了板子再说么?”
喜鹊吓得一哆嗦,低头磕了一个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有……有不少扇子套、帕子、荷包,还有两条腰带、一双靴子、一条发带。”
“好啊,真是我养的好女儿,这十几年来,怕是她的亲哥哥都没享过这待遇,倒是让那姓文的不到一年享受全了!”王若弗气得直拍桌子,眼泪边说边掉。
墨兰心里对这些不以为意,一头扎进恋爱中的女孩子就是容易给恋人付出,只是这些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太过大逆不道了。
华兰和林噙霜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此时说什么才好,只能先安抚王若弗,别让她太生气。
如兰送了多少东西,墨兰大概有个数,如今喜鹊当众说了,她就可以让人全都取回来了。
“露种,你带几个人去前院文炎敬的住处,给我一寸一寸搜仔细了,有一点像是如兰的东西,都给我拿回来烧了,一件不留。还有那些书信,都翻仔细点,别落下一张纸。再让人去柴房一趟,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如兰给的,全都给我剥下来。”
露种领命而去,墨兰把视线投向喜鹊,“这件事,你家姑娘院子里的人,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喜鹊摇摇头,“没有人了姑娘虽然陷入其中,却也明白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就是送信,每次也都是奴婢亲自去的,去的路上,也都会注意有没有人看到。”
墨兰却嗤笑一声,“没人看到,那今日那些催情的异香是文炎敬自己放的?若一会儿露种回来,没在他那里发现异香的蛛丝马迹,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释呢?”
墨兰的声音不急不缓,喜鹊却越抖越厉害。最后她突然开始“砰砰”磕头,“奴婢不能及时阻止姑娘,实在是罪该万死,可是这件事,奴婢是真的小心谨慎,不敢让人知道一星半点的。”
“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只是如今这个情况,显然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意之下。你们约的时间、地点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当真没察觉有谁不对劲,做了这些么?”
喜鹊想了又想,可惜她平日也不是多细心的人,帮如兰守了秘密这么久,是真的一点没察觉身边有人窥伺。
众人盯着喜鹊,让她回想。这时墨兰的另一个大丫鬟纤雨带着两个婆子、押着一名小丫头进来了。
“娘娘,孙嬷嬷带着五姑娘回来后,奴婢就带着人悄悄在附近等着,果然看到这个丫头跑过去要折那片沾了药的迎春花枝,便立刻让人把她绑来了。”
那个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看装扮就是个边角处扫撒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被人押进来腿都是软的,不用人按,自己就跪下了。
“你们谁认识她是谁?”墨兰懒得问她,看她那样子也不像能说出什么的来。
屋内一众仆妇都来看这个丫头的面容,最后还是刘妈妈隐约有些印象,“这好像是……香小娘院子里的扫撒丫头吧,叫什么我却不知道了。”
众人一愣,香小娘?刘妈妈不说名字,估计没人能想起她来。这么多年都是盛家的透明人,会是她在算计如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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