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住在王府的时候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军营里,所以没过两天他便着人收拾行囊回军营了。
这次连时宜都跟着去了。
所以王府只剩了阿音一人。
周生辰上马之前深深地看了阿音一眼,似乎在等她说什么,而阿音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确实也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张了张嘴道,“路上小心。”
周生辰:……
众人:……
时宜看了看师傅的脸色,无声偷笑了一下,向大师姐那边靠了靠,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想法。
周生辰无话,翻身上马,看了一眼阿音之后才动身出发。
阿音看看正在上马车的时宜,动作间都是温柔淑女,她笑了笑,觉得这副“妾随郎走”的画面十分和谐,和谐到她都看到两人感情升温,即将大婚了。
她十分放心地回天了。
*
她到月老宫的时候,师傅还在一堆红线里面打转,那焦头烂额的架势,看起来要把自己绑在红线堆里了。
见到阿音回来后,他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阿音,“我怎么不能回来了?”
月老道,“下去一趟脾气见长啊。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不就是牵红线吗,小意思。”
月老拎着红线的手一顿,往旁边的姻缘镜中一看,“还学会撒谎了。”
阿音耐心解释道,“周生辰没发什么终身不娶的毒誓,漼时宜的婚约想来也不是大问题,只要周生辰有心,他俩还不是早晚的事?所以师傅,我这任务算完成了吧。”
“算?”月老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没真真正正圆圆满满就不算!你给我下去!”
“师傅!”
“怎么?还想让我把你丢下去?”
“师傅!”阿音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怒气,“你不要欺人太甚。”
“再啰里八嗦,小心我砍了你的梅花枝!”
阿音一摸头发,这可是她留了几百年的头发,这个老毒物!
“走就走。”阿音气呼呼,“等着,我马上下去把他们送入洞房!”
“慢着。”
阿音眼睛一亮,“怎么,师傅改主意了?”
“把这堆红线给我理清楚再下去。”月老十分无情地吩咐。
“师傅!”
*
天上几个时辰,地上已然数月。
宏晓誉、漼时宜跟谢行站在廊下,看着院中望着月色独酌的周生辰,齐齐叹了口气。
“师傅再这样下去会喝醉的吧。”时宜十分担忧。
“又不是没醉过。”宏晓誉无奈,“这几个月总是一个人喝闷酒。明明战事一片大好,朝中也没有人来膈应咱们,师傅这是愁什么呢?”
谢行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愁府中少的那个人啊。”
“说到这个。”宏晓誉问,“阿音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怪让人伤心的。”
时宜看了一会儿周生辰,眼见着已经身子打晃,有些坐不住了,“师傅才更伤心。又醉了。”
“师傅也是,人在的时候不说,等人走了又开始着急忙慌地找,找不着就回来折腾自己。早说明白心意,把人留住不就好了?”
“依我看呐。那阿音姑娘对师傅不见得有那方面的心思。”
时宜一愣,“师兄为何如此说?”
“要是喜欢师傅,哪能干脆利落地消失,甚至还不辞而别呢?”
话落,就见周生辰醉红着脸看过来,语气不似平时好,“你们三个深更半夜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宏晓誉脱口而出,“师傅还说我们,自己都不以身作则。”
时宜敬畏地看了一眼胆大的师姐,“……师姐。”
“额。”宏晓誉也觉得自己好像太不见外了些,忙转移话题,“师傅,你看那是什么?”
周生辰随意看了一眼天上,转回头看了廊下三人一眼,“莫要扯别的,快回去睡觉。”
“不是啊师傅。”时宜指指空中,“好像真的有东西掉下来。”
又是冬天,漫天大雪,房屋街道都银装素裹,所以那个掉下来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恍若一个白色的小点,在雪花的干扰下不是很明显。
阿音又被丢下来了。
好在师傅这次有良心,并没有丢得很狠,她还清醒着。
等快到地面的时候,她才施法降落,这点儿法术对她来说信手拈来,毫无难度。
只是没想到屋顶的雪这么厚,她才踩上去,就身形不稳,顺着屋檐滑了下来,她尖叫了一声,“呀!”
周生辰从这一声确认了她是阿音,酒杯往后一丢,摔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一个飞身过去,冷梅香撞了满怀。
阿音惊慌之中搂住他的脖子,“这雪也太大了点。”
周生辰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还是如玉一般的容颜,穿一身轻纱,乌发红唇,几个月不见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走之前的那件。
仿若她从未离开。
可他却已心如碎雪,将将雪崩之时,又迎来了一树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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