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阿泽房门口的事情之后,阿音发现正焕对他有些躲避,基本上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开始慌,视线一对上就要找地方躲避。
甚至有一天早上,她打开门的时候正焕正好从房间出来,看到她之后连忙又缩了回去,阿音看着被甩上的门板,站在门口一脸懵。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过几次之后,阿音终于忍不住在一个清晨把正焕堵在家门口,“正焕哥哥,你最近怎么回事?”
正焕仰着头,视线不去看她,后背拼命贴住墙,“什、什么啊?”
阿音凑近他,语气十分凉,“你躲着我干什么?”
正焕头偏开,看向德善家,希望这个点儿德善不要出门,不然让她看见自己被一个小姑娘逼到墙边,这画面能让她笑上一个月。
“哪有……躲。”
阿音翘起脚尖凑上去,鼻尖马上就要碰上正焕的侧脸,她威胁道,“你说没躲,那下次你再见到我就跑,我就告诉妈妈,让她一毛钱零花钱都不给你。”
正焕喉结滚动,一方面觉得她的威胁幼稚,一方面胸膛里的心脏却扑通扑通狂跳,想把人推开,可手即将碰上她的肩膀时,却猛然想起清晨梦里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连忙收回手,慌道,“知道了,知道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阿音松开他,这才满意了,拍拍手的动作像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正焕:……
*
奥运会开幕式那天,全双门洞都在为了德善欢呼,豹子女士接到德善妈妈的电话,开始录像,几人守着电视机看开幕式。
阿音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豹子女士想和正焕聊天,正焕却很敷衍,两只眼睛没从电视上移开过。
阿音:……男人,果然没一个贴心的。
德善举牌出现的时候,阿音还站着,就看到爸爸他们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而刚刚十分冷漠的正焕也露出了笑容。
阿音还没过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做过《请回答1988》这部剧的“嗑学家”,网上分析过正焕看着德善出场时候的这个笑容,总结下来就是:宠溺、骄傲、欣喜。
她突然有些情绪低落。
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却原来还不够早,正焕已经喜欢上德善了啊。
她没了看开幕式的心情,转身回了房间。
几乎是门关上的一瞬间,正焕就察觉到了,他转头看向阿音房间,又回头看看手舞足蹈的家人们,有些疑惑。
*
阿音的坏心情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豹子妈妈和金社长哄了好久,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和新衣服,她也只是当场开心,过后又开始低气压。
正焕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感觉像是小太阳突然失去了光芒,让人无比在意。
他犹豫了一早上,终于敲响了阿音的房门,阿音打开房门,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说男人心思不细,可正焕偏偏从这一眼里察觉到了阿音对他态度的变化。
以前的阿音看到自己眼睛里就亮亮的,嘴角还未勾起就能从眼睛里看到笑意,那是对自己满满的喜欢和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极让人心动。
可此刻的阿音,轻飘飘看过来一眼,冷漠又凉薄,像是在看着一个物件。
正焕突然有些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都有些结巴了起来,“妈妈说、说你最近不开心,让我……嗯……带你去逛逛。”
阿音道,“不用了,我不想出门,就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正焕拉住就要退回房间关门的阿音,“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你想多了。”
门被关上,这下换正焕对着门板,看着自己刚刚被甩开的手发呆。
*
上学路上,一向叽叽喳喳的阿音变得沉默,两百米的路,正焕偷偷看了阿音五六次,希望从她表情上看到一些什么变化,结果却令人失望。
阿音没心情搭理他,她在考虑要不要回到原来的时空,再重新穿越到更早的时间,穿越到正焕还没有喜欢上德善的时候。
现在这个在她心中已经属于德善的正焕,已经被她放弃了。
说到底,如果知道你喜欢的人死心塌地地喜欢另一个姑娘,有选择的情况下,她根本不会垂死挣扎。
她就是如此理智到冷漠。
喜欢的时候可以主动,知道没希望的时候便开始冷漠。
正焕被这样的气氛搞得有些头皮发麻。
上了公交车之后,习惯性地想把阿音护在怀里,却见她早就远远躲开,隔着人群一眼都不曾看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正焕隔着人群看着阿音,感到无比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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