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阿音和璇玑慢了两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昊辰当胸一剑,口吐鲜血,司凤手握剑柄,有些怔愣。
璇玑震惊,“师兄!”
阿音也呆在了原地,看着璇玑奔向两人,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开。昊辰嘴角的鲜血,在她看来无比刺眼,竟带来些许眩晕感。
她闭了闭眼,想扰乱这股诡异的眩晕感,却反而徒添一股撕裂感,她的灵识在拉扯,仿佛要从这具肉体凡胎中抽离。
脑中一片疼痛,她不甚清晰地听到昊辰对璇玑说,“是他想夺走琉璃盏……你一定……毁掉……”
璇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悔意,也模模糊糊传入耳中,“好……我……会……”
下一刻,她什么都听不见了,灵魂撕裂的感觉也消失,脚也踩到了实地,她缓缓睁开双眼。
仙鹤在水池边梳理羽毛,水面上淡淡涟漪,香案上燃着一缕轻烟,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清净幽雅。
她回来了。
犹如大梦一场,梦醒之后,终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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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恭贺回天。”司命拱手弯腰,一派恭敬。
柏麟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对下方的恭贺声毫无反应。“刚刚”自己性命垂危,他讲完该讲的话,挣扎着去看那个进门后一动不动的女子,那人对自己的“惨状”毫无反应,仅仅是反应了一瞬就闭上双目。
他几次三番看过去,期待她能再看他一眼,两人刚吵过架,还没缓和,吵架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不愿意暂时画上这么一个句号。
可那人当真狠心,到他撑不住“死去”,也没有看到她睁开眼睛。
似乎是神对人间疾苦的袖手旁观,也是天界对人界的居高临下,他在她心中,一丝重量也无——轻到可以面不改色地看他生命流逝。
闭目不看的怜悯,已然是她最大的尊重了?
柏麟冷笑一声,睁开双眼,两道视线扫过下方,众人都敛息屏气,不敢妄动。
柏麟冷声出声,“传我令。”
“是!”
“见禹司凤必杀之,见琉璃盏必毁之,不得有违!”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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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今天来找帝君汇报,才到帝君宫门口,看见帝君正要出门,他一个嘴快问出口,“帝君,您去哪?”
柏麟正出神,才踏出门口就被叫住,不得不说他有一点被吓到了,“你要管我的行程?”
司命惶恐,以前只觉得帝君在凡间脾气变差了,哪知道回来之后更差,“不敢不敢。帝君您请。”
柏麟淡淡睨他一眼,本想出去走走,现下被打断,也就罢了,“什么事?”
司命忙把新得的消息说了,柏麟帝君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司命哪有不应的道理,拱手送帝君离开,也不知道帝君这是要去哪,怎么瞧着步子有些散乱,去的方向倒是那月宫的方向。
他一拍脑袋,哦,对,之前帝君让他盯着月宫那位的动向,他前几天刚汇报过月神归位,从那以后帝君就爱“出门散步”了。
司命禁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拍手叫好,他可真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儿啊!
话说柏麟帝君看似漫无目的地散步,方向却很坚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月宫外,看着月宫的牌匾又恼恨地咬了咬嘴唇:怎么这几日总是走到这里来?
你在这站上一天又有什么用,人家眼里根本没你。
虽说万八千年前人家救了你,还搭上一颗月华晶,但明显人家是没记住你,转头就忘了。
他咬牙,正要转身回宫,就看到月宫的门开了。
月神从门里出来,看到有人在门口时并不惊讶,小鹤已然汇报过,说最近门前总有人徘徊。
待看清来人的脸,她却着实惊讶了一番,以至于话都顿了一下,“你、昊辰……”
柏麟也不躲,大大方方站在原地,眼神不避不让地与她对视,声音冷淡空灵,“我乃柏麟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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