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楠笙回来的时候,阿音照旧在书房看文件,被人搂住的时候笑了一下,“回来了?”
“嗯。”
阿音翻了一页文件,觉察到搂住自己的人从耳垂慢慢向下亲,顺着脖颈亲到锁骨,她躲了一下,“好痒啊,你别舔啊。”
她的制止没有起作用,“你是小狗吗?”
林楠笙埋首在她肩颈,心里一股股地泛着疼。
她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呢?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
或许她是想结婚后依然和自己保持这种地下关系吗?
可不可以……
我可不可以求她,求她不要商业联姻,求她留在我身边,求她还要我?
可是林楠笙,你配吗?
你是一个潜伏的特工,你甚至都不知道明天自己的头还在不在脖子上安着,你……
不配。
可是潜伏的日子太黑暗了,太黑了,一点光都没有。
再没有月亮,他撑不住的,他一定撑不住的。
阿音放下手中的文件,惊呆了,她感受到自己肩上落了一滴滚烫的泪水,连忙转头去看他,他低着头躲,“怎么了,快看文件啊。我不乱动了。”
右手抬起他的下巴,看到的就是他眼圈微红,强颜欢笑,“你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工作上的事。”
“又有同志牺牲了?”她抱住他,“别难过。”
他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她的后背的睡衣上,被上好的料子吸入,“嗯。”
男人的下巴搁在女人纤细的肩膀,转移话题,“你在看什么?”
阿音拍拍他,“合作资料,明天要去见大通的人,谈个合同。”
他声音带上哭腔,压抑又苦涩,“嗯。祝你和……大通合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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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阿音从睡梦中醒来,往阳台走去。
阳台冒着点点红光,一推开阳台门,一股浓烈的烟味传来,角落里坐着的男人一脸凌乱,胡乱罩着一件睡衣,看起来无比颓丧。
“你睡不着?”
他被惊了一下,迅速掐灭烟,“嗯,有点儿失眠。”
地上凌乱地扔着十几个烟头,阿音心想,这可不是有点儿。
她走过去抱了抱他,不出意外地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和他身上平时干净清爽的味道大为不同,她蹙眉,“我不喜欢你抽烟。”
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最让人喜欢。
腰被人缓缓搂住,力气渐渐变大,“嗯,我不抽了。你能不能……”
阿音疑惑他猛然顿住,“能不能什么?”
林楠笙心想:让我卑鄙一次,就一次。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能不能,别不要我?”
阿音一头雾水,“林楠笙,你说的话我没听懂。你解释一下,什么叫不要你?”
他苦笑,“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看到她点头,红红的眼眶再也顶不住眼泪的重量,任它们落下,“你都要结婚了!”他恨恨地把烟扔在地上,终于不再压抑,“你就是不要我了!”
“我和谁结婚?”
“你说话呀?”
“林楠笙!”
“大通集团的……公子。”
“听谁说的?”
他声音嗡嗡的,带着鼻音,委委屈屈又略微指责,“他们都这么说。”
“信我还是信他们?”
他沉默,“信你。”
“那你明天去和我做结婚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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