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晨光熹微,周围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周子舒难得睡了个好觉,三秋钉没在子时催命,却被这破庙周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吵醒了。
他看看大家,成岭皱着眉头闭着眼,看起来睡的不是很踏实,也难怪,昨夜镜湖派被灭门,他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梦里指不定在遭受怎样的痛苦呢。
阿湘习惯性地睡在主人温客行旁边,那是一个护卫的姿态,看起来倒是十分衷心这个主人。
温客行双手环住身子,姿态和醒着时没什么不同,肩颈都很直,只是眼睛闭着。他正要移开视线,就见温客行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清明,倒像是从未睡着。
温客行对周子舒抬了抬眉毛,随即转了视线去看阿音。阿音背对自己侧躺着,乌发落在地上,把稻草遮的一丝不露,却把一对因为侧躺更加突出的优美蝴蝶骨暴露出来。腰部重重地凹下去,又从臀部起伏,修长双腿交叠放好,裙摆因此很规矩。温客行移不开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十分诱惑。
周子舒起身,要去叫阿音起床,毕竟人家昨天给了自己灵药,他才得安睡,不能让人家姑娘被个浪荡子占了便宜去。
温客行不知何时来到了他必经之地,“嘿,要你多管闲事,我自己叫。”
周子舒翻个白眼,又坐回去,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客行瞥了他一眼,朝阿音走去,顺便看了眼刚刚被动静吵醒的阿湘,和依旧躺着的成岭。
他拍一拍阿音的肩膀,“阿音,起床了。”
阿音眉毛动了动,依旧闭着眼。
温客行就去捉她的手,“日出而鸟啼,万象而更新,大好时光呐,阿音啊,起床了。”
阿音拍开他的手,迷迷糊糊道,“别吵我,你们有事就去做。就此别过。”
“这怎么行,都说了咱俩是三生石上旧精魂,怎么能逆天而行,断了缘分呢?”
成岭终于被温客行吟诗弄文的腔调吵醒,弄清噪音的来源之后,居然也翻了个白眼。周子舒看到,笑了一下。
阿音猛地坐起来,“温客行,你再吵我睡觉,我就打你!”
“哦哟哟哟,吓死人了。”温客行一手摇着扇子,一手腾出来拍胸口,嘴上还笑着打趣。阿音越看越气,索性不睡了,拿起身边的伞就去打他,两人在这破庙的方寸之地过了几个来回。
温客行一个闪身躲开,合上的扇子敲击左手手心,“我竟不知,我们家阿音功夫这么好。师承何人,所属何派啊?”
阿音收了伞,打了几个来回起床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脸色恢复清冷,甚至还狡黠地眨眨眼,“姑娘不才,蝴蝶谷谷主是也。”
话音刚落,从温客行背后传来一声呛咳,阿湘一口水喷出来,“蝴蝶骨?”
温客行眯眼看了阿湘一眼,复又道,“怪不得阿音的蝴蝶骨天下无双,谷如其人,谷如其人啊。”
阿音道,“如此,我可能做美人谷谷主更合适。”
阿湘一言难尽,觉得这位阿音姑娘和主人真是如出一辙,自恋的很呢。
“哈哈哈,阿音说的甚是有理啊,不知贵谷中还有何人啊?”
阿音故作高深莫测道,“有我,和、我,还有……”她顿了一下,“我。”
阿湘忍不住道,“合着就你一个人啊。”
“对啊,刚刚成立的嘛。”
“什么时候成立的?”
“就你主人问我,所属何派,那会儿瞎想的。”
“……”
“……”
“……”
最后还是周子舒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场面,“柳姑娘,多谢赠药。”
阿音观他气色比之昨日好了一些,不知是药效还是一夜好眠的作用,“公子客气了。”
望了望窗外,已经大亮了。阿音看了温客行一眼,知道有这个人在,自己万万不可能睡回笼觉,于是想着寻个清静处睡上一睡。早知昨日就多走片刻去找个客栈了。
“天亮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各位,后会有期。”
刚打开这扇破破烂烂的门,伞才撑开,就被人拉住,“哎?阿音,别走啊。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去做,岂不更好。”
阿音淡淡地看他一眼,企图挣脱他的抓握,“我的事不能一起做。”
温客行放开手,转而去摇扇子,端的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哦?莫不是阿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该啊,阿音这般女子,当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怎会有这种事呢?”
阿音撑着伞侧看他一眼,“我要去寻个没有你的地方”
“如何?”
“睡、觉。”
温客行一愣,扇子都忘了摇。反应过来又觉得她可爱,故作勾人地笑道,“我当是什么,这事我们也可以一起做啊。”
阿音瞪他一眼,“无聊。”
温客行倚在门口,看着阿音撑着伞缓缓走远的身影,合起扇子敲敲,“啧”了一声。
顾湘丢了水囊,跑过来拉他,拉直了人又拍拍他后背,“门脏死了,也不看看就靠着。”
温客行就拿扇子去敲她的脑门,“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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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一方面疑心周子舒的身份,一方面又觉得阿音的身份有古怪。
但他自认这一生除了鬼谷里的鬼没接触过几个异性,就算小时候认识的几个,也都死绝了。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因此还是周子舒更有可能是故人。
周子舒十分头疼地发现在哪都能“遇到”温客行,这人离了柳青音倒是不装样子了,只是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
不过这人也是有用处的,比如,此刻他和一群乞丐缠斗,成岭手无缚鸡之力,多亏有他照看。
可是这人怎么只是“看”?
“温客行!”
“在呢!”周子舒气的想吐血,实际上他确实吐血了,动用真气,即使按时服用阿音给的药,也还是内伤惨重。
他腾起飞到屋顶,却意外看到了不远处躺在树上的阿音,“柳姑娘?”
“哪呢?”温客行核桃也不剥了,扇子也不摇了,站起来仰着头往屋顶上瞅,“我家阿音在哪呢?”
周子舒又是一个招式闪开来人,回头对着屋檐下喊了一句,“在树上睡觉。”
温客行瞅瞅这几棵树,很轻易地找到了阿音,她穿一身绿色的衣衫,隐在树叶中确实不太明显,又加上睡得熟,呼吸平稳,这才没被察觉。
温客行当即连成岭都不“看”了,袖子一摆就飞到了临近的树枝上,一腿弯曲,一手放于膝上,侧低着头含笑看着阿音。
“温客行!”周子舒打斗间看到这人弃成岭于不顾,气的又叫他。
这人居然眼神不离柳青音,只是偏头对他做了个手指放在嘴唇上的禁声的动作。他差点被气的又吐出一口血。
阿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眼神微眯,红唇抵着食指的美貌温客行,“怎么每次都是你打扰我睡觉?”
温客行就笑,“这必然是缘分不可逆,上天估计在暗示你,应该带我一起睡。”
阿音被吵醒,有点起床气,往树下一看,就看到成岭被追的像个小鸡仔子似的四处乱窜。烦躁间,顺手扔出一支银针,无声无息间那人就倒了下去。
成岭看到人倒下,还一脸懵,往树上喊,“谢谢音姐姐!”
阿音翻身下树,身姿轻盈,裙摆飞扬,有几分仙人之态。她往远处一看,是周子舒已经将战场重新引了下来,正围着你一招我一招的打斗个不停。
阿音看的烦,从袖中摸出一把银针,一个天女散花,解决了一群人。收手的时候,绿袖翻飞之间还淡淡抱怨一句,“吵死了。”
周子舒站在一群东倒西歪的人中间,一时惊诧,见血封喉的毒药他见过不少,自己还做过许多,并不稀奇。可这柳姑娘刺中的是人体扩散最快的穴道,当即毙命这种效果,很少有人能达到。看来,她果真不像她所说“略懂皮毛”,当是医术了得。
温客行不出手,本是想逼周子舒拔剑,想看清他的招式,此刻没看到,却被阿音一手绝妙的银针暗器吸引了心神。“阿音啊,这见血封喉的本事真是妙啊。”
阿音还没说话,就看到成岭一个跳脚,“啊,这人没死!”他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睁着大眼睛瞪人呢!
阿音才道,“不过一些麻药罢了,躺上三两个时辰就解了。”
温客行又赞道,“想不到阿音不只花容月貌,还菩萨心肠啊。”
阿音心道:我只是怕麻烦惹上身才留他们一命,姑娘杀人如麻的时候你还没见到呢。
温客行又道,“果真是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啊。”
救死扶伤。
却杀人如麻。
阿音笑了一下,拿出青伞撑好,不经意间发现温客行今日也穿了青色的衣服,还配了个红腰带,当真是骚气。
“你这衣服倒是好看。”
温客行“刷啦”一声打开折扇,“哦?阿音喜欢?要不我……脱给你?”
周子舒受不了了,白眼一翻就要拉着成岭走。
阿音瞪他一眼,“别说一件儿衣服,再扰我睡觉,皮都给你扒了。”
话落便走,不管那人在身后跟着叫嚷,“如此小可倒很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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