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十月底的时候,阿音的妈妈来了学校,阿音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何以琛看书。何以琛靠在树上,阿音枕着他的长腿半躺在草地上,接到电话的时候便迅速坐了起来,“妈妈?”
“好的。”阿音很快挂了电话,转身亲亲何以琛,“我妈妈来了,下午不能陪你了。”
何以琛回吻她一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阿音在校门口接到赵母,她拎着一个手包,还带了一个G牌的衣服袋子,一见到阿音就把袋子递给她,“音音啊,妈妈给你买了衣服。可贵了。”
阿音一愣,妈妈已经很久没这么亲热地叫过她“音音”了,她一时间竟多生出了一份亲近感。
呆呆地接过袋子,“谢谢妈妈。”
“跟妈妈有什么好谢的,来带妈妈转转你们学校。”
她亲亲热热地挽着阿音,听阿音介绍学校的各个建筑,走了没一会儿就说要带阿音去吃饭,阿音贴心地选了一家价格便宜又好吃的店。
饭中,赵母把菜往阿音那边推了推,开了口,“这次来之前,默笙正好国庆假期回去了一趟,我看她情绪有些低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阿音感觉有些饱了。
“不知道。”
赵母说,“我就问了问,她说是喜欢的男孩子有了女朋友。我说多优秀的男孩子啊,还看不上我们小默笙。你猜是谁?”
阿音并没有回答,她擦擦嘴,听着赵母自顾自地往下讲,“叫什么何以琛的,阿音,听说你们俩在谈恋爱?跟个穷小子有什么好谈的,不如把他让给小默笙,她家估摸不在乎女婿有没有钱……”
阿音打断她,“妈……”
赵母仿佛没有听见,“你看你现在小有名气,别为了这个穷小子断送了前途,默笙这么喜欢他,想来一定会感激你。而且、”
阿音自嘲地扯扯嘴角,“而且什么?”
“而且你爸在单位的情况你也知道,全靠默笙她爸,你就当体谅一下你爸爸。阿音,不,音音,你弟刚上大学,家里经济情况你也知道,指着你爸这份工资呢。”
这是将全家都压在她身上?
“何况,阿音,你这么漂亮优秀,要什么男人没有?何苦在这个……”
不忍在她嘴中再听到侮辱何以琛的话,阿音打断她,“妈!”
然后她闭了闭眼,胸前起伏了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珠十分水润,那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是完全的失望和心伤,“妈,我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赵母此刻被那双眼睛一望,也生出些许类似于愧疚的情绪,但终归是理智战胜了情绪,或者说是欲望战胜了恻隐之心。她笑道,“说什么呢,妈妈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过就是让你离开一个不值一提的穷小子,你就这么说妈妈?从小到大,妈妈求过你几次?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妈妈是为了这个家………”
阿音用力睁着眼睛,似乎是用尽了力气般地轻声说,“好,我会如你所愿,但是,”她向上望了一下,“但是,妈妈,你记住,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
赵母一愣,还想说什么,刚挤出一个笑,阿音那边就道,“我有点累了,妈妈,您先回去吧。您应该记得路,我就不送了。”
阿音仰着头待了一会儿,等到对面座位已经空了,她微低下头,眼睛一闭,一滴泪从浓密的睫毛里窜出,直到了下巴尖儿。不一会儿,桌面都是丑陋的斑驳的水迹。
她接起响了很久的电话,用尽全部的听力才从中提取了关键信息,她声音压抑地回答,“好,让我准备一下。”
从半下午坐到天黑透,阿音终于在何以琛第二次打电话来询问的时候回了学校。
她走到宿舍楼下,看到那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冲上去抱住他,紧紧的。
何以琛一开始并不惊讶,和阿音在一起后,两人经常突如其来地亲近,只是片刻后他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阿音?”
“没什么,让我抱一抱,我心情不好。”
何以琛沉默地任她抱着,手顺着她的黑发,温柔地给她拍拍。
阿音更想哭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阿音约何以琛出来玩,何以琛自然是答应的。
只是二人爬完山之后去找酒店休息,到酒店的时候才知道阿音只订了一间房。他心中有些惊讶,但想想两人也足够亲密了,住一间房不过就是挑战一下自制力,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他洗过澡出来,阿音正坐在床上发呆,见他出来看了他一眼。
如果何以琛足够敏感,他定然会察觉出阿音这一眼里饱含的情绪,但他当时完全沉浸在二人即将同床共枕的紧张中,忽略了这些细节。
阿音洗好澡出来,何以琛靠在床头,她围着一个浴巾,头发已经吹干顺滑地披在身后,灯光下更像一幅绸缎。(删减)。
她走到他躺的这边,侧身坐在床边,何以琛把头偏开,“阿音?”
(大和谐大和谐)
次日,日上三竿两人才醒来,阿音把头埋进他胸前,闷声说,“分手吧。”
何以琛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一僵,“你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阿音声音尽量冷静,“我要出国进修了,估计好多年不回来,你就当我是追求梦想舍弃爱情的庸俗女人。”她顿了一下,“当我是拜金女也行,我们分手吧,是我对不起你。”
何以琛几乎是立刻就推开她,此种情景,两人还在床上,房间里还弥漫着两人恩爱的气息,她如何能说出这种话?这叫他情何以堪,他何以琛一向清高,一时间只能死死地瞪着她。
阿音坐起身,从地上捡起浴巾,“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何以琛从牙缝挤出四个字,“你认真的?”
“嗯。”阿音低下头,长发掩住面容。
“那你昨夜,昨夜……”何以琛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说出下面的话。
“恋爱一场,不得到一次的话,不是会很遗憾吗?”阿音复抬起头,“不是吗?”
何以琛死死地瞪着阿音,似乎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后穿好衣服抓起钱包迅速出了房门,他必须冷静一下再同她讲理,他已经被气到理智全无了。
阿音坐在床上终于流下了隐忍多时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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