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月莎到这里一周了,队长让她放羊。就五只羊,每天带它们出去吃草,跟玩儿似的,实在是村里没活可干,队长只好把自家小孩的工作给了她,相对应的,公分也是少得可怜。
在草原上,各种牲畜吃的草是不一样的,吃的方法也不一样。羊吃草是用它们的蹄子将积雪刨开,吃下面的“胡子草”,别看是严冬,“胡子草”的根部还在泛着绿意。马匹虽然也是将雪刨开,但是它嘴唇厚,吃不到绿色的根部,只能吃上半部的黄草;而牛则没有刨雪的能力,只能用大舌头一卷一卷的吃着露出雪面的杂草了。
不远处的马棚里。草原的天空,没有雾,只有蓝天白云,许灵均仰面朝天地躺草垛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一碧万里,云密布,仿佛进入了天空的境界。
这般生机盎然的景象却与他无关。他目光呆滞,宛如干涸的枯井般毫无生气。
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劳动教育结束之后,因为无家可归,留在了牧场放牧。
可没过多久,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批斗。由于生在资本家,许灵均的名字一再的被贴在墙报上批判,被批斗者如果只是忍受批斗还不足以摧垮他,摧垮他们的往往还有各种歧视、孤独、无望。
他究竟犯了什么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错在投错了胎,犯了“出身罪”。
目光游离时,他看到了吊在马篷外高高的架子的细绳,灰暗的眼睛亮了亮。
马儿在他后面嘶叫着,他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手里攥着更粗的绳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
“咩…”
抱着马痛哭流涕的许灵均听到声音看了过去,马篷外不知何时来了几位观众,五只羊一个人,眼神一致,直勾勾地盯着他,再大的悲伤,也瞬间化为尴尬。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许灵均低头燥脸的一缩脖,脸红到了耳根。
“那个我路过,你…你继续…”月莎率先打破沉默,赶着羊要回去,哪知这些羊怎么喊都喊不走,就在马篷前蹓跶瞎转。
“走啊,快走啊!”
月莎都要急死了,特别是看到那男人手里拿着根长杆子往外走,顿时慌了,小腿往后倒腾着…
“你别过来,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要干什么?”穿得太厚了,月莎往后退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踩了个空,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许灵均在她面前站定,伸手要扶起她,却看到她害怕的眼神,又缩回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根杆子给你赶羊。”
许灵均把杆子放在她面前,转身回到马棚里去。
“你叫什么名字?”
许灵均脚步顿了顿,好久没听到有人问起他名字了,小孩子都叫他“老右”,“我叫许灵均。”
“许灵均,你不是这里人?”
“我是北京人。”
这位新来的女知青,隔着一道围栏与他聊了起来,没有介意他的身份。嗓音清甜,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这是他许久不曾听到过的,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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