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津楼中欢宴正憨,赵治却是挽着知韫往另一边去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知韫也不怕他把她卖了,由着她牵着她走,只是笑着问道,“官家与圣人尚未起驾回宫,咱们不过去么?”
到底帝后与一众贵勋尚在,总要给人家一些面子的呀。
“不着急。”
他含笑看她,眸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咱们晚些再去。”
宝津楼本就建在水中央,未行多久,便到了金明池畔,但见碧波清水之上、花叶掩映之处,停着一艘乌篷小船。
赵治率先上了船,而后转身向知韫伸出手来扶她,“来。”
“怎么想到泛舟池上了?”
知韫惊讶一瞬,却也扶着他的手,小心地提着裙摆上了船。
舟浮于水,又承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免有些摇摇晃晃起来。
“阿善,你会凫水吗?”
知韫等上了船才想起来问,“回头船翻了,不会给咱俩淹死吧?”
她不太擅长游泳,自救都够呛,就更别提带着一拖油瓶了。
赵治:“……”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竟也不嫌弃晦气?”
他唇角抽了抽,险些维持不住温煦笑意,无奈望她一眼。
“七姑娘且将心稳稳地放到肚子里吧,我可还没活够呢。”
他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养大,都还没把人娶回家呢,谁要去死?
而后他一瞥岸边的侍卫,示意其松开绳索,手中长篙一撑,小舟便划开平静水面,悠悠地荡离岸边。
“我总算是知晓你为何要于春日催生这满池的莲花了。”
知韫神态惬意地阖着眼眸,指尖没入清凉的水中,耳畔是隔着水波传来的丝竹之声,悠扬而朦胧,鼻尖是徐徐清风中携着的莲花清香,香远益清。
怪道文人雅士都爱泛舟湖上。
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确实风雅之至。
若缺了这满池莲花,金明池虽烟波浩渺,却不过一池静水。
少了几分热闹,不衬今日之景。
“将莲藕埋下,再引温泉水,便可催生莲花,这我倒是知晓。”
知韫忽而坐直了身子,托着下巴,眼眸含笑,“不过我记得这金明池周边,应当是没有温泉水可引才对?”
所以,他是怎么操作的?
“何以非要困囿于金明池一隅?”
赵治放下长篙置于船沿,缓步坐到她对面,柔声解释道,“从旁处催生之后,再命人挪过来也就是了。”
虽然费时费力,且没有几日便要凋谢,但本也只用于今日。
“喜欢么?”
知韫想也不想地点头,赵治笑道,“只要你喜欢,就足够了。”
为她而开的花,无需旁人来赏。
少女唇畔的笑意止也止不住,蕴着盈盈笑意的杏眸纯粹明澈。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
轻舟随着碧波悠悠漾入藕花深处,竟正巧生有一株并蒂莲。
他眸中弥漫着温柔的色彩,忽而问道,“可喜欢清嘉二字么?”
女子闺中无字,及笄许嫁后由父亲或是夫婿择取,寄予美好的期许,故而女子未嫁时,亦有待字闺中的说法。
他今日为她取了字,又是那样的寓意,其中深意,再明显不过了。
知韫歪了歪头,不答反问,“为何不先去宝津楼宴饮?”
官家与曹皇后何以迟迟不归?
不过是因着,还有一件世人心照不宣、却未曾明旨的事情未做。
“想先来问你。”
赵治轻笑一声,神色坦然,“我亦非强取豪夺之人,哪有不先来与你求婚,便倚仗权势、当庭下旨的道理?”
心照不宣有什么意思?
纵然他的心意,她知晓,世人也知晓,但朦胧的情谊,只能在暧昧拉扯之时,婚姻,不该是“心照不宣”的。
“盛清嘉。”
他起身,向她拱手作揖,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写意风流。
“吾倾慕汝已久,今日,躬身复请,诚以为妻,此后,寝食相顾,笙磬同音,执子之手,白首不离。”
他眼睫低垂,明秀昳丽的桃花眼中盈着澹澹水色,唇畔的笑意温润而缱绻,将骨子里的疏离骄矜尽数消解。
“七姑娘,可愿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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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暮:对不起,我跑到易次元的游戏里写了一天的小说(bushi),这游戏太肝了,把魂都玩没了,我忏悔(大哭),明天白天,一定给你们补上,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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