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这人,小时候看着还好,越长大,越跟她合不来。
她见过的君子不少,伪装君子的也挺多,但能叫她觉得恶心不适的,盛长柏还是头一个。
跟盛长柏一比,盛纮仿佛不是那么差劲,盛长枫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盛长栋就更是眉清目秀的小可爱一个。
“你知道的,当年我大姐姐在扬州的时候,袁家前来下聘,袁家大郎挑唆了宁远侯顾家行二的那个混账小子拿聘雁来作赌注,给了我家好大一个没脸。”
知韫语调平淡,但眼底划过一丝厌恶,“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这位好哥哥,转头就跟人家称兄道弟,省试之前顾二回汴京,他竟还想请顾二来我家借读!”
去他爹的借读!
就顾二这样的,若非有个侯门公子的名头,早被人打死了!
当年这么踩她家的脸,如今竟还想当成无事发生一样上门?
想都没想!
她这个人,最是记仇了!
赵治静静地听着,此刻才道,“顾家二郎确实不像样。”
婚姻大事,何等重要?
在这样的日子里给人家姑娘没脸,未免也太作践人了。
如果是被人挑唆,说明他无脑冲动、愚蠢得令人发笑,如果是自发行为,说明他心思不正、行为恶劣至极。
无论如何,此人不堪大用。
“盛长柏还跟我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又是养外室、又是留恋青楼楚馆,也没看出来浪子回头的模样嘛!
知韫轻哼一声,“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乌鸦不笑猪黑。”
顿了顿,她道,“我从前就听说他给院子里的女使取了什么羊毫、猪毫、鼠须的名字,说什么对内宅的妾室争斗深恶痛绝、所以不希望丫鬟们对他起心思,结果呢?”
她嗤了一声,“把人给睡了。”
嘴上打着不近女色的旗号,却言行不一,还不如盛长枫呢!
哪怕是顾二,好歹渣得明明白白!
赵治:“……”
“他这是图什么呢?”
赵治抽了抽唇角,“难怪听说你前些日子在家里起了争执,又送了几个女使到庄子里去,原来她们竟然是……”
他灵魂发问,“他既有这心思,你拦了这几个,往后不还有?”
这几个送走了,不还得补上缺?
知韫:“……”
“要不是顾忌着阿娘,我真是恨不得废了这混账玩意儿!”
她臭着脸,“那几个跟我差不多年纪,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避子汤一碗一碗地喝下去?生生折损了寿命!”
顿了顿,她道,“反正我在家的时候,他院子里别想有一个女使,至于往后,那时候他应也成家了……”
要是再不识趣,和他妻子留个孩子,给王若弗一个交代也就是了。
赵治秒懂。
果然,这才是她的性子。
“那就不提他了。”
嫌弃这些人与事坏了她的心情,赵治笑着转移了话题。
“下月初三便是及笄礼,旁的不必管,只是赞者与有司可挑好了?”
知韫也顺着他的话,弯了弯唇,“那是自然,帖子都写好了。”
她侧眸看他,“为善哥哥,这样要紧的日子,可莫要掉链子呀?”
她可要美美地过及笄礼。
赵治瞥她一眼,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勾唇轻笑,“自不会叫咱们七姑娘失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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