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间,阳光正好。
胤禛踏进承乾宫时,便见知韫已更换了汉家衣裳,懒懒地倚在庭院中搭建的秋千上,脚尖间或轻点,身子随着秋千微微晃动,半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韫卿不高兴么?”
胤禛走近,屈膝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她们惹到你了?我替你出气,可好?”
“没有不高兴。”
她摇了摇头,反拉着他的手把玩,指腹在他掌心的纹路上描绘着。
“就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罢了。”
胤禛并不知她想不想说,于是便不问了,只静静陪着她。
他这样体贴,偏又惹了她的眼。
“胤禛禛,你为何不问我?”
她微蹙着眉,不甚高兴地瞪着他,“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事情么?如此不闻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所以才要冷待我?”
她越说越气,不仅撇开他的手,还没好气地拍了一下。
“你说!是不是想要废了我了?”
胤禛:“……”
“胡说!”
在养心殿能拉着十三爷絮叨个不停的四爷在她这儿俨然成了个锯了嘴的葫芦,听了话又气又急,只是慌忙反驳。
“我何时冷待韫卿?又何时想要废了韫卿了?着实冤枉!”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撒,好声好气地解释,“并非不想知韫卿所思所想,只是不知韫卿是否愿同我诉说罢了。”
万一这是她不肯同人分享的心事,他开口一问,她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岂非平白增添了为难与烦扰?
左右不是她受了气便好。
“这还差不多!”
知韫脸色稍霁,哼唧着嘀咕了一句,又起身拉着他坐在秋千上,自己则是团吧团吧地窝在他的怀里。
今日的阳光极好,温煦而不热烈,就连风也极温柔。
承乾宫的廊下里摆着花房培育出的绿菊,花开正盛,望之如绿雾弥漫,甚是好看。庭院中新栽的丹桂却已快要开尽,枝叶间散落着一簇簇碎小的橙色花朵,随着风儿递来一抹甜香。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良久,枕在他胸膛上的女子眯着眼眸眺着天际,终于开口。
“只不过是方才见华妃欲赐夏氏一丈红,忽而思及己身罢了。”
她微微侧头,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我在想啊,如果那时候,太后没有提起果郡王和静娴的婚事,或是果郡王没有拒婚,那么,我现在应当还在江南。”
她低声笑笑,“你看,是不是很奇妙?上位者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这样改变了我的余生。”
权力的滋味,确实很不错呢!
“韫卿想念江南了么?”
胤禛握着她的手,由着她描摹自己的容颜,“虽是不该,可若说心里话,太后与老十七在此事上,最合我心。”
至少,叫他有了遇见她的机会。
“……就知道你说不出正经的。”
知韫稍稍坐直了身子,伏在他的肩上,双手捏着他的脸颊揉弄。
“哼!见色起意,你们男人呐,果然都是一个德性!”
胤禛环着她的腰身免得她失礼摔倒,口中却极认真道,“我亦不过凡夫俗子,又怎能逃脱得了红尘欲念?”
他素来冷淡的眸子晕上融融暖色。
“一见韫卿,忘忧忘俗,惟愿能与韫卿相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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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暮:剩下两张白天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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