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喜房并未设在承乾宫、而是设在了养心殿,故而一应礼毕之后,知韫便和胤禛一道乘坐御辇回了养心殿。
本就作寝殿之用的养心殿东暖阁一早就被布置出来了。
入眼皆是极喜庆的火红之色,桌案上,堆满了莲子、花生的果盘上盖着喜字,窗前的小几上,燃着一对龙凤花烛,温暖的火光摇曳。
“可是累了?”
胤禛帮着知韫卸去满头珠翠、褪去锦绣喜服,替她梳理些乌黑长发,道,“命人备了吃食,可要用一些?”
“累倒还好。”
知韫正侧着头把耳环取下来,闻言想了想,“确实有些饿了。”
说着,她往后仰了仰头,笑道,“仪式着实繁琐,确实累人,得亏我早晨吃饱了,要不然,可抗不下来!”
想想有些新嫁娘,为了不在婚仪上想要出恭之类的,家中长辈们都会严格管控她们当日的吃饭喝水,那叫一个又苦又累、又渴又饿。
虽然很不道德,但她只能说幸好,没人敢这样管她。
“辛苦韫卿。”
胤禛抬抬手示意侍奉的宫人们去传膳,而后轻笑道,“宫中的规矩确实多了些,旁的还好,礼部那些人引经据典地掉起书袋子来,实在是叫人头疼至极。”
只是今日这样的场合,礼制繁复,也是隆重盛大的必然。
“哦?”
知韫挑了挑眉,“那你今日出宫,岂非为自己惹了麻烦?”
她侧了侧头,眉心处尚未取下的金色牡丹花钿在烛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衬得那双清亮杏眸璀璨生辉。
她颇有些幸灾乐祸,“那些老头儿们是不是要撞柱子了?”
胤禛:“……”
“惯爱胡说。”
他点了点她的眉心,气定神闲地笑道,“哪有这般严重?我可是严格按照先前定好的婚仪来的,他们自己不曾上心也就罢了,如何好怪到我身上来?”
至于这个“先前”具体是哪一天,他后面有没有改动几笔……
别管,反正内务府的存档是这样的。
“这样啊?”
她故作恍然地“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那就说好了啊,回头我要是听见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弯了弯眼眸,握着他的辫子扯了扯,语笑嫣然。
“我呐,谁也不找,只找四爷呢!”
“谁敢?”
见小姑娘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不许有人骂她的事情上,胤禛失笑,又道,“真要怪,自然有我在前头挡着。”
他沉吟几息,十分耿直且诚恳地道,“比起韫卿,他们绝对更恨我。”
毕竟,他可是立志要整顿吏治、推行摊丁入亩的人,得罪的人那是一茬接着一茬,他们都恨不得在朝堂上将他生吞活剥,那还顾得上后宫的风月之事?
知韫:“……”
哦,也对哦。
眼前这位,是被官宦地主阶级给骂出翔来也不退步的真汉子。
“胤禛禛呐!”
少女仰着脸,笑得含蓄且温柔,“虽然夫妻一体,理应共荣辱,但回头记得跟他们说,要骂就骂你,别骂我呀!”
就像让人别骂十三弟那样。
她期期艾艾地戳着他的胸膛,“人家幼小的心灵很脆弱的啦,要胤禛禛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才好!”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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