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比较早进行殿选的一批秀女,再加上流程走得也快,故而知韫回到沛国公府时,天色尚早。
马车才转过沛国公府所在的街巷,远远的,便能听见鞭炮与锣鼓的喧闹之声,其间夹杂着恭贺与欢声。
知韫:“……”
还怪热闹的,有这个必要么?
等到马车停稳,一众人等在府门前各自见了礼,才终于簇拥着知韫往正堂去,问及她在宫中的见闻。
虽说并非至亲骨肉,却同为孟氏,纵然不提那些赤裸直白的利益相关,也总有情分在,只有关心的道理。
此刻留在正堂的,都是沛国公府上的主子,既无外人,自然也没遮掩隐瞒的必要,知韫便将今日遇上的一应事挑挑拣拣地说了。
“倒也还算平稳。”
她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只是府上往后在朝中得注意些。”
虽说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男儿在朝堂上并无太大建树,但到底是皇后与太后之尊,总有些人手在的,若全然不设防备,一不当心被算计了也未可知。
沛国公夫妻听闻太后的为难,神色不由得变了一变,眼底有气愤与恼怒等情绪汇聚,却又被压制着隐去。
——欺人太甚!
“朝中事宜,我与你几个堂兄都会注意,必不会拖了小主的后腿。”
沛国公握紧了拳又松开,良久才道,“只是那到底是太后与皇后,我等只怕小主日后在宫中举步维艰呐!”
皇后也就罢了,真正难办的是太后。
世人尊崇孝道,婆母的身份天然占据孝道大义,寻常人家的婆母拿捏儿媳都轻而易举,到了天家,只怕更甚。
毕竟,君王无情,岂有为一女子而顶撞生身之母的道理?
沛国公父子忧色溢于言表,女眷们也频频拭泪,孟静娴更是泪盈于睫,知韫顶着众人那担忧得仿佛她是去闯龙潭虎穴的眼神,不禁有点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
“不妨事。”
知韫想了想,觉得其实也还好。
太后如此忌惮她,必然是因皇帝对她的态度过于和煦,既然如此,暂且也就不必过于担忧太后,至于往后的胜负,就得看各人的本事以及皇帝陛下的能力了。
假如皇帝陛下真的拉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妈都干不过……
那就算她倒霉吧。
——非战之罪也。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知韫觉得也没明明白白地说出口。
“我心中有数,必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的。”
言罢,她立马道,“有些累了。”
说着,还十分自然地在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疲倦之色。
众人见此,自不会再打扰她,目送着侍女送她回院子休息后,沛国公与夫人对视一眼,带着几个儿子去了书房。
正如太后所想,沛国公撇开在京城的侄女、大老远从江南把知韫请过来,当然不可能一点小心思都没有。可纵然知道这位族侄女非池中之物,但一照面就被上头这般警惕,确实沛国公不曾预料到的。
只是事已至此,沛国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懊悔逃避的心思。
了不起真刀真枪干一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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